不至于显得怠慢,还能让荣贵妃留作收藏,总能让她满意吧?
然而谢凛羽还未及起身,坐席间便缓缓立起一道墨色身影。
男人肩线如刃,蟒纹暗袍下隐约可见劲瘦腰肢,眸光垂落时似深潭沉璧,泛着冷冽幽光。
整个人如出鞘寒剑,散发着沉冰般的冷肃之气。
霍骁开口,声线低沉:“陛下。”
楚宣帝没想到霍骁忽然起身,问道:“霍将军有何事?”
霍骁身姿笔挺如松,话音平稳如深流静水,听不出半分情绪起伏。
“回陛下,那幅《瑞凤衔珠图》,是臣所作。”
霍骁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殿内众人都瞪大眼睛,眼底尽是震惊。
那日伯爵府上云绮捐出的画,是霍将军画的?
这怎么可能!
明明云绮自己当时都说了,那画是她自己画的。
而且霍将军出身将门世家,向来弓马倥偬,行事稳重,怎可能画出那般形同小鸡啄米、笔势潦草的稚拙画作?
该不会,霍将军是为了维护云绮,才起来将那幅画自己认下吧?
霍骁听到殿内窃窃私语,眉峰却未动分毫:“那幅画,是臣与云绮大婚之夜,酒后玩闹时的信笔涂鸦。”
“她将画捐去伯爵府时,也是知道臣会将画拍下。”
霍骁抬眸,眸光扫向不远处谢凛羽骤变的脸色。
“只是臣未曾想到,镇国公府世子对臣这幅拙作青睐有加。“
“既然是赈济灾民的善事,臣也未再执着,将画让与了世子。”
众人这下皆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绪。
若说那画是酒后玩闹的信笔涂鸦,倒也说得通。
毕竟那画中瑞凤歪头耷脑,尾羽凌乱如帚。画成潦草的小鸡啄米,确有几分醉后胡涂的趣味。
只是霍将军铁血冷面,竟会在成婚之夜与云绮这般玩闹?
这也太让人想象不出,那是怎样一幅画面了。
虽说现在云绮已被霍将军休弃,可这也是人家夫妻俩当时床笫间的情趣,旁人也不好深究。
没想到霍将军面上看着冷面沉肃,私下里玩这么花。
而且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倒还真是有了解释。
难怪云绮会有底气,拿着那么一幅破画去伯爵府捐出,原来是知道霍将军会拍下。
也难怪这么一幅破画,霍将军甚至肯花费黄金百两主动去拍,原来是不想让自己酒后乱涂的画作流落在外。
但众人不解。
谢世子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人家夫妻俩心有灵犀,他在那儿又唱又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