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向来不把所谓贞操观念放在心上。
于她而言,人活一世不过图个痛快,男女间的欢好本就是最直接的愉悦。
当然,这也得挑人。
此刻气氛烘得人发烫,与自己的前夫发生些亲密事,总不算犯法吧?
幸好霍骁休了她,事后应该也不会让她负什么责任。
霍骁的气息有些粗重。
终于扼住她作乱的手腕,嗓音喑哑得像是裹着沙砾:“…别闹。”
他知晓她向来胆大妄为。
可此刻并非做那种事的时机。
更何况,他们如今算什么身份。无名无分,他如何能碰她。
但胸腔里翻涌的热意却在叫嚣,催着他贴近些,再贴近些。
他刚伸出手,云绮便顺着力道坐到他腿上。
他身躯高大,将她衬得愈发娇小,只需轻轻收拢臂膀,便能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衣料相触的沙沙声里,两人贴得再无半分间隙。
霍骁的呼吸陡然加重。
偏偏就在这时,马车外响起穗禾的声音:“小姐,我听人说您上了这辆马车,您在里面吗?”
穗禾先前被云绮叫去将伯爵府赠与的那几样东西打包装好,压根也不认得这是霍骁的马车。
听人说小姐上了这辆车,她只当是小姐叫了回侯府的马车,便提着包袱找了过来。
车内的霍骁瞬间绷紧脊背,握在云绮腰侧的手掌蓦然收紧几分。
此刻他们两人交叠的姿态若被窥见,任谁都难辨清白。
当然,本来也不算清白。
云绮声调里带着几分从容:“我在,但我在整理衣裳,你先别进来。”
穗禾不知道小姐整理衣裳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伺候,但立马应下。
她还沉浸在小姐今日大放异彩的喜悦中,抱着包袱难掩兴奋:“小姐真厉害,说要拍下裴丞相的茶饼真就拍下了,还把伯爵府的赠礼都拿了过来。小姐放心,我把东西打包得可小心了。”
穗禾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知道,那茶饼是裴丞相捐的。
她这话音刚落,车内的霍骁却猛地目光一沉。
说要拍下裴丞相的茶饼,真就拍下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果然早就知道那茶饼是裴羡所捐?果然是为了见裴羡才费尽心思?
云绮明显感觉到车厢内原本潮热的空气骤然结冰。
霍骁的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连在她发间呼出的气息都变冷了。
人怎么可以在同样的关键时刻翻车两次。
云绮眨了眨眼:“那个”
现在再编什么,好像也没必要了吧?
霍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将她从身上抱下来。
胸腔里像塞着团烧着的乱麻,闷得发胀,他却硬生生压下翻涌的情绪。
冷着脸,还是从齿间挤出一句:“天晚了,这辆马车送你回侯府。”
话音未落,他已掀开车帘跨步而下。
明明是霍骁的马车,却是他从马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