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浴火南明:九世轮回力挽天倾 > 第4章 城外遭遇战

天未亮,一行人已经拜别郭老汉,一路向西。然后等到村子看不见了,又折向南走了一条小路。
在一个岔路口,于七跳下马,在马背上摊开地图,又放了一个小木盘在地图上,在木盘上装上指北针。
“走这边,往南十五里有座石桥,然后折向东,上官道。今晚宿沧州郊外。石头,你带个人,前出五里探路。”
崇祯帝很吃惊,这怕不是一天要跑两百多里,自已不知道是否吃得消。
于七也看出皇帝神色不自然,连忙道:“员外,俺们甲组马最多,贼军虽然分兵攻掠北直隶和山东,但决计追不上。俺出门时,殿下担心的是运河沿线府城州县,早就有不少人和贼军勾结,只怕北京被围的消息一到,立刻就从贼了。嘱咐我们务必要快,而且过济南之前,尽量不入城。甚至到沂州前,行踪都要隐秘。就连殿下,其他组的兄弟都不知道路线。只是赶路会比较辛苦,员外多担待。”
崇祯帝被垫子和绳子捆在马上。这绝不舒服。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侯。一路上,难民颇多。早在李自成收降大通后,就有很多北京达官显贵离京逃难去了。有钱的从通州买船南下,没钱的,就只能或步行或坐驴车,带着家当慢慢向南,去往南方。
当然,这些富户成了沿途土匪,官府,官军眼中的肥肉。土匪还好点,只图财。官府和官军可是连命都不留的。
一路上看见了多起惨剧,抱着无头尸首坐地痛哭的妇人,被摔死的婴孩,烧成焦炭的尸骸,以及无数扒光衣服的尸l。就都烂在路边,无人收敛。
于七一行人视若无睹,只是加速行路。路上也遭遇过一些小股的土匪官军,对方也是很有眼力见的,看见这种衣甲鲜明,一人多马的精锐,自知不敌,都识趣让路。
沿途几乎都走的官道,到了申时,就已经能远远看见沧州城了。这时,石头来报,有一股两百多人的官兵正在北上。于七向两边看了一眼,下令道:“让开官道,到西侧小丘的树林里,我们暂避一下。”
很快,那支官军就可以看见了,如通大多数明军,几乎全是步卒。他们的旗手拖着三角旗在跑,一群人衣甲都扔了,沿官道狂奔,明显是在逃命。后边还有一支军队在追击,有喊杀声传来。被追的官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个小丘和树林,一些人开始往这边狂奔,当成最后能救命的地方。场面一时混乱。
于七下令:“穿甲,步铳上膛。”一行人纷纷开始穿上棉甲。于七的棉甲和大家伙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个亮晶晶的护心镜,以及环臂甲。
石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我们望见他们的时侯,还举着旗子行军,不像现在这般逃跑的样子。”
就在于七要下令撤退时,溃军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爆豆子一般的火铳声。
“是步铳的声音!而且能打这么齐整,一定是我们的人!”于七大声道:“石头,再去看看!”
“确实是赤黄双色的方旗!是我们的队伍!”石头在树上回答。明军都是三角旗,而且红旗居多。只有沂州农军用的双色方旗。
“刘和尚,放一遍铳,保护员外。其余人上马整队!”于七命令道。
道路上那群没了甲的溃军,此时正在往土坡上奔逃,眼看就要进树林,突然从树林里伸出5支步铳,砰砰砰一排齐射。迅速升起来一片白色烟雾。对面似乎倒下几个,看不清楚。但于七已经抽出铁骨朵,叫到:“杀散那帮婢养的!”当先冲了出去。后边六人赶紧在于七左右两翼张开。七人由高冲低,以骑克步,像箭头一样扎进乱兵中,直接将对面爬坡的兵士彻底杀散。于七冲锋时,便看到官道边有个骑马的官,身披闪亮的扎甲,身边站着两个弓手。此刻直向目标冲去,举起锤头高喊万胜。战友们一起高喊万胜,紧跟在侧。
两个弓手慌忙射箭,有一支甚至插在于七肩上,不过没有穿透棉甲中的铁片,于七已经纵马冲到跟前,也不管那两个弓手,高举骨朵,一锤砸在那军官的头上,连头盔带脑袋都砸扁了,直接砸下了马。剩余的人,大半跪地投降,少数还在逃命。
七人马速不减,已经杀穿了对方的阵型,看到了对面相通服色的兵士沿道路追击。
“你是哪个队伍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问道。他看见了对方这支骑兵,从坡上直冲下来,几个人就兜住了近两百敌人,可算是帮了自已大忙。
“沂南营虎将军旗下夜不收!有任务,不便报姓名。”于七勒马作揖。
“沂州营游击李义武!”
于七赶紧下马再次行礼。游击官可不小,放在沂州农军也没几个。
李义武问道:“你们从北边过来?有没有能说的情报,比如顺军或者官兵的队伍?”
于七答道:“不曾见到整建制的。全是官军溃兵和土匪,一路都在劫掠南逃的难民。”
李义武点点头,看看日头将落了,说道:“既是虎将军麾下,此时从北边来,多半是定王府要务了。你的事我不问。我奉命护送粮船到沧州交割,但沧州府都是些什么首鼠两端的玩意,被我赶出来了。城内已经整饬,比较安全,你们可以进城修整。”
于七抱拳道:“多谢将军。”
沧州临着运河,周围水田众多,物产丰富,当然肯定不能和南方比。至少在驿站,于七一行人有条件用热水泡脚了,而且这次公干带钱不少,刘和尚去买了两只烧鹅,一行人可以打打牙祭。于七有点怕将来书记官嫌自已花钱多,不过考虑到这些天的辛苦,只是吩咐记好账。既然自已的队伍开过来了,那就不用像来时那样,还要在钞关给那帮贪赃污吏交税。能省好大一笔钱。
崇祯被分了一整块鹅脯和一条鹅腿,一顿就吃了个精光。说起来有些残忍,虽然是皇帝,朱由检除了上朝的礼服,所有衣服都有补丁。平时吃饭更是极近简朴,御膳房所拨款项不及万历朝百分之一,就这还是宫里一大堆人分。这样的烧鹅,平时只有节日才能吃上。对已经把自已当死人的朱由检来说,就当是顿断头饭。
不过次日,众人沿着运河官道奔驰,崇祯看见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粮船船队,则大为震惊。
崇祯帝问道:“这些粮食是送到北京去的?可北京已经失陷于贼兵了,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吗?”
“这些粮食,是给顺军的。”于七答道。
“如此多的粮船,怕不是有十万担!没有一两个月时间没法调拨出来!难道……”崇祯帝说了一半闭上了嘴巴。
“殿下不会投降李自成的。但……为何拨出这么多粮食给顺军,俺也不明白。员外到了沂州,何不亲自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