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眠跟着她，边走边说：“昨天说的事情我已办妥，差人送去京都。”
宋姚青看了他一眼。
这是认为她过来是为了这个？
也好，免得让人以为她专门过来给人送吃的，对沈鹤眠而言太没有缘由了。
点点头，“沈郎君这是要出去办事？”
“是也不是。云水昨日感念宋夫人一饭之恩，今日打算陪宋姑娘去招生现场看看，以免有人闹事。”
倒也是一番好心。
他们到的时候私塾门前已经聚集不少人，其中不仅仅有小阳村和小岳村的人，周边几个村子都来了，个个都牵着孩子，有大有小。
“这看起来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沈鹤眠说。
“那就劳烦沈郎君也替我看看，我相信沈郎君看人的眼光。”
原本沈鹤眠并没有这个打算，但现在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能办。
总归是为朝廷培养人才，即便他们最终考不中，最后学些知识也有莫大好处。
读书使人明智，可以大大提高当地治安、可以提高更多就业可能、还可以
好处太多。
“宋姑娘举办私塾这件事有知会过当地世家吗？”
“为何要知会世家？我只和县令说过。”
沈鹤眠解释，“因为教书育人这一块基本上把控在各地世家手中，普通人没有书读，也读不起书。”
宋姚青就着枕风拉开的椅子坐下，回忆过往历史。似乎有这样一个朝代，那时科举并不兴盛，朝廷选拔人才多是推荐信，以至于整个朝廷几乎全是世家的人。
可以说无能者和有才学者，一半一半。
身为南开李家的外孙女，如今却做着和世家对着干的事儿。
宋姚青：“”
倒是疏忽了。
“看来今日真会出事儿。不过事情已经开展，总不能说不弄就不弄了。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转头对村长说：“可以开始了。”
这优先的自然是小阳村的孩子。
古代没什么安全避孕措施，这孩子是一生就是好几个，但能平安长大的却不多。
以小虎为首的几个孩子规规矩矩的站好，兴奋的冲宋姚青打招呼，“宋姐姐朝安啊。”
宋姚青示意开始记人。
云水靠近沈鹤眠，低声说：“主子，外围涌过来不少人，应该是宋家的人。”
沈鹤眠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枕风。
应该是他安排的。
同是世家，最了解世家是个什么德行。
小阳村地处西南，当地较大的世家是赞家，比不得四大家族，但也盘踞一方。
就看这赞家知不知道宋家背景。
四周吵吵嚷嚷，宋姚青把小阳村的孩子都给记下，这就轮到隔壁小岳村。
到底有交易在，还是有优先权。
外面传来动静，似乎有人吵起来了。
宋姚青起身去看，但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看不清。
枕风干净明朗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姑娘只管办事，旁的不用管。”
这话倒是让宋姚青明白过来，这是有人闹事。
枕风是派了人？也好，先把事情给办了，不然看这人数，今天一整天都办不完。
如她想的那样，确确实实忙了一整天，累的她腰杆都直不起来。
好在人虽然多，但其实看热闹的也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交得起束脩，还有一部分人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