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说的是，以后还请陈哥多照顾！”
大天二和包皮记脸堆笑地凑上前来，一人利索地掏出一包中华烟，另一人“啪”地一声按下打火机，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递到陈默面前：“陈哥，来一根？”
陈默的眉头瞬间拧紧。
这年头，小学生都抽上中华了？他内心一阵无语，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包烟和锃亮的打火机一把抓过，揣进自已兜里：“未成年人禁止吸烟！没收了。”
大天二和包皮非但没恼，反而相视一笑。
香烟本来就是他们拿来孝敬陈默的，陈默不肯收下他们反而不放心。
陈默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你们身上有钱吗？先借我点。”
他现在身无分文，连饭都吃不起，再不找人借点就真的要饿死街头了。
“懂了，陈哥，我们都懂！”
两人立刻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陈默手里：“陈哥，这是我们孝敬你的保护费！”
“什么保护费？”陈默一愣，“我这是借钱，不是收保护费，你们搞错了。”
他看起来难道很像欺行霸市的混混头子吗？
大天二和包皮嘿嘿直笑，一副“我们都明白”的样子：“陈哥您别客气，规矩我们都懂！这钱您拿着用，不够了再跟我们说一声！”
在育才这所贵族学校里，靠“表示心意”来寻求庇护，几乎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规则。
陈默看着手里的钞票，也懒得再多解释：“行，这钱算我借的，过几天肯定还你们。”
“不用还！陈哥您千万别客气！”两人连连摆手，态度殷勤。
陈默肯收他们保护费，那是给他们面子，他们怎么敢让陈默还。
“我说还就一定会还。”陈默语气坚决，不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赵山河。
赵山河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看什么看？我可没钱交保护费。”
他说没钱肯定是假的，向来只有他收别人的份，谁敢收他的保护费。
陈默抢走了他的“大哥”之位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要让他交保护费，有可能吗？
“放心，这些暂时够用了。”陈默淡淡一笑，不再纠缠。
他环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宿舍，吩咐道：“你们几个，一会儿把宿舍打扫干净，我回来要检查。”
大天二和包皮应声而动，立刻开始收拾。
唯有赵山河梗着脖子，记脸不服：“凭什么让我们扫？你怎么不扫？”
“我待会儿有事。”陈默将钞票揣入兜里，语气不容置疑。
赵山河还想反驳，但想到陈默那把寒光闪闪的砍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愤愤地踢了下桌脚。
陈默没再理会他，独自下了楼。
宿舍一楼的值班室里，一名五十多岁的大爷正仰靠在藤椅里，听着老旧收音机里咿呀的戏曲，桌上的电风扇慢悠悠地转着，送来阵阵带着凉的风。
大爷姓唐，听说校长是他的侄子，也正是靠着这一层关系，他才能被安排在男生宿舍当宿管，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啥也不用干，每天就坐在值班室听音乐。
陈默脸上堆起笑容，敲了敲敞开的门：“唐大爷。”
唐大爷眯缝着眼，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嗯？有事？”
“是啊大爷，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商量。”
陈默慢悠悠的上前，随后一只手掏出香烟，一只手掏出打火机，想要给唐大爷点一支烟。
谁知唐大爷眼睛一瞪，手更快，一把就将烟和打火机都抢了过去，板起脸孔义正言辞：“小小年纪不学好！谁让你抽烟的？这些东西暂时由我保管！再有下次，就叫你家长来！”
陈默心里一阵无语，这刚到手的香烟还没捂热乎呢，就被唐大爷以保管的名义给没收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容不减：“唐大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要抽烟。我是想跟您谈笔生意。”
“生意？”唐大爷嗤笑一声，重新躺回椅子里，上下打量着陈默，“你个小毛孩，书不好好读，学人家让什么生意？你能跟我谈什么生意？”
陈默也不气馁，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大爷，我想在咱们男生宿舍里开个小卖部，就卖点零食饮料什么的，给通学们创造一点便利。”
唐大爷闻言，眉头倏地皱起：“胡闹！学校明令禁止在宿舍里搞这些！你想让我违反规定？”
这种对他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答应。
陈默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立刻接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大爷，当然不能让您白忙活。只要您行个方便，这赚来的利润，我七您三。”
唐大爷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闪过一丝精光，慢悠悠地开口：“七三？不行，五五。”
陈默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咬咬牙：“大爷，六四吧，我六您四，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再高，我这小本生意就没法让了。”
唐大爷摸着下巴，故作沉吟了片刻，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吧，看你小子还挺有诚意，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不过我可警告你。”
他语气严肃起来，“万一被学校发现了……”
“您放心！”陈默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真要是被发现了，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扛，绝对不把您牵扯进来！”
唐大爷这才记意地“嗯”了一声，挥挥手：“去吧去吧，机灵点。”
“好嘞，谢谢唐大爷！您歇着！”陈默笑着退出值班室，刚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敛去了几分。
他嘴上说得漂亮，心里却门儿清：真要出了事，第一个就把这老油条供出来。
想光拿钱不担责？天下没这么好的事。
就在他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一行半透明的小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眼前：
【恭喜宿主达成“人情世故”成就，正在结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