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都将是我的潜在“目标”。
就在我将这些目标在脑海中一一筛选,评估着它们的实力与危险性的时候。
一个,前几日无意中听到的,被我当成是乡野村夫酒后胡言的荒诞故事,却毫无征兆地,从我记忆的最深处,浮了上来。
“你们听说了吗?南城外的张秀才家,出大事了!”
“这张秀才,可是咱们安阳城里数一数二的俊俏后生,年仅十八就考中了举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可不是嘛!他前几日娶亲,新娘子是溪对岸王员外家的千金,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嘿,可谁能想到,就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竟然出了天大的邪门事!”
“快说说,快说说!”
“据说啊,那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可就在花轿要过那座连心桥的时候,经过桥头那座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将军冢,突然就刮起了一阵邪风!”
“那风啊,黑漆漆的,带着一股子死人味儿,围着花轿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吹得那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看热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吓得是屁滚尿流,四散奔逃啊!”
“等风停了,大家再一看,也没啥异常。于是这迎亲的队伍就继续往前走,把新娘子顺顺利利地接到了张秀才家。”
“可接下来,最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大厅之上,喜娘扶着新娘子刚从轿子里走出来,轿帘一晃,好家伙,竟然又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新娘子!”
“两个新娘子啊!不管是脸蛋、身段,还是身上穿的凤冠霞帔,那都是分毫不差!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当时就把张秀才一家人给吓傻了!这这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啊?”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张家想尽了办法!什么请老娘来认亲,什么用桃木剑,什么用黑狗血,甚至连城里最有名的清风观的道长都请去了!”
“可结果呢?两个新娘子,一个哭得比一个伤心,都抱着老娘喊妈!那桃木剑、黑狗血,对她们也是一点用都没有!就连清风观的道长,最后也只能摇着头,说这妖物道行太深,他无能为力,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的天爷!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张家现在是骑虎难下啊!总不能把两个新娘子都赶出去吧?传出去,他张家的脸往哪儿搁?可要是都留下谁知道哪个是吃人的妖怪啊!现在啊,整个张家大院都是人心惶惶,连晚上睡觉都不敢吹灯,说是怕一觉醒来,脑袋就没了!”
当时的我,只当这是一个拙劣的故事,听完便抛之脑后。
但是现在,仔细想来,这个故事之中,却处处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
两个一模一样的新娘
连道士的符水与法器都无法分辨
这绝不是寻常的小妖小怪能够做到的!
那个假的新娘,那个从古墓旋风之中诞生的“诡异”,它的本体,一定非同小可!
它的“肝脏”
或许,正是我所需要的,那颗足够强大的“替代品”!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猛地燃起了一股炙热的火焰!
那是一种,濒死之人,看到救命稻草时,所爆发出的,求生的欲望!
“张秀才家”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双一只血红、一只纯黑的诡异双瞳之中,迸发出了两道如有实质的、贪婪的精光。
“你的‘新娘’,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