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主动在这片荒原上,寻找着像“地怨果”一样的天材地宝,以及像沙地蜈蚣一样的“猎物”。
我的“道眼”,成为了我最强大的倚仗。
我能“看”到哪里有微弱的生命之光,也能“看”到哪里盘踞着强大的能量反应。
我猎杀过在地下潜行的,能吞噬光线的阴影巨蜥;我从一群以风为食的幽魂秃鹫的巢穴中,偷走过它们的蛋。
我也曾深入一个充满了剧毒瘴气的地底裂缝,只为采摘一朵能淬炼神魂的“九幽菌”。
每一次狩猎,都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
我好几次都险死还生,身上添了无数新的伤口。
但每一次活下来,我都变得比之前更强。
我对这具半人半魔的身体掌控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对“道眼”的运用也越来越纯熟。
我甚至学会了,如何去主动引导一丝“道胎”那沉睡的力量,来加持己身。
那是一种行走在刀尖上的感觉,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那种在生死之间攫取力量的快感,却让我无比着迷。
我的外貌,也在一次次的淬炼中,悄然发生着改变。
我不再那么干瘪瘦削,身体重新变得匀称而充满力量。皮肤上的纹路虽然依旧存在,却仿佛变成了某种神秘的刺青,透着一股邪异的美感。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一两年。
直到有一天,我的“道眼”捕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能量反应。
这能量反应并不狂暴,也不邪恶。
它渺小,却又耀眼夺目。
它所散发出的生命光晕,比我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纯粹,都要璀璨。
“走,青莲。”我的独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我们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接下来,我们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整整一天一夜。
越是靠近,我心中的惊疑就越是浓重。因为这股能量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与这个污秽的世界格格不入。
最终,我们翻过了一座由巨大兽骨堆积而成的山丘。在山丘的另一侧,是一片相对平坦的沙地。
在沙地的中央,我看到了能量的源头。
然后,我呆住了。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通天神木,也没有传说中的祥瑞异兽。
有的,只是一个生物。
它就那样侧躺在地上,用一只翅膀撑着脑袋,另一只翅膀搭在肚子上,懒洋洋地晒着天空中那两轮诡异的太阳。
那是一只鸟。
一只画风极其简单的鸟,简单到仿佛是三岁孩童的涂鸦。
它通体明黄,圆滚滚的身体,豆子般的黑眼睛,细小的腿,完全不成比例。
与其说它是一只鸟,不如说是一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毛茸茸的黄色小鸡。
它就那样躺在那里,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甚至能听到它嘴里正哼着不成调的,怪异的小曲。
我有些发懵。这就是散发着恒星般能量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