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疯狂地攻击着天女，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女！你只是一个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此言一出，天女的动作猛地一僵！
她混沌的独眼里，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惊骇与杀意的疯狂光芒！
苏糯禾说出的，是她内心深处，最不愿被人触及的，最黑暗的秘密！
“闭嘴！”
天女的精神咆哮，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的意味。
而苏糯禾，却笑得更加疯狂，更加得意。
她似乎从诡异的“羽衣”之中，读取到了越来越多，关于天女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她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你和那个男人你和张九冥，早就认识了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地方。你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她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脑海！
我？我认识这个怪物？
这怎么可能！
她可是数千年前的人物！而我，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
我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任何可能与“天女”有关的记忆，然而，我的记忆清晰而又连贯，从出生到上学，再到被卷入这一系列的诡异事件，根本就没有任何断层，更不可能存在着与一个古代怪物相识的经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苏糯禾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脏，会没来由地，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为什么当我看着天女那只充满了暴怒、委屈、痴迷与孤寂的独眼时，我的灵魂深处，会涌起一股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荒谬，却又如此的真实！
就好像我真的忘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疯狂厮杀的怪物，内心一片苦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向了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充满了未知与恐怖的舞台中心。
而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变得愈发诡异。
苏糯禾在说出那些秘密的同时，她的战斗方式，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开始，她还只是依靠着“羽衣”提供的，狂暴而又纯粹的力量，进行着野兽般的原始攻击。
但是现在，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开始变得充满了技巧与章法。
她背后的肉翅，时而化作最坚固的盾，完美地格挡住天女的混沌洪流；时而化作最诡异的刺，从无法想象的角度，刺向天女的要害。
时而又会喷射出七彩的光羽，如同漫天花雨，每一片光羽之上，都附带着净化与湮灭的恐怖力量，对天女由创生与毁灭之力构成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她在一瞬间，竟然领悟了无数种高深莫测的战斗法门。
她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地增长。
她的神智，却在以更快的速度，滑向疯狂的深渊。
在天女越来越狂暴，越来越不计后果的攻击下，苏糯禾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变得越来越顽强，越来越恐怖！
借助“天女羽衣”的力量，她竟然她竟然真的与这个存活了数千年的古老怪物，打成了平手！
甚至，随着她对“羽衣”力量的不断解锁，她已经隐隐有了，开始压制天女的迹象！
“这这怎么可能”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虚弱而又充满了震惊的呢喃。
我转过头，看到那个被我几乎遗忘了的打更人，正半跪在地上。
他那张没有五官的空白脸庞，正“看”着战场的方向，从他不断起伏的，干枯的胸膛，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