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苏青弦的炼丹石室。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疯女人她还在吗?
如果她没走,以我现在的状态,她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只受惊的狸猫,将自己藏在丹炉的阴影里,警惕地环顾四周。
石室里空无一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苏青弦的冰冷气息,但已经非常微弱了。
她走了?
我心中一喜,但不敢有丝毫大意。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守株待兔?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石室的门口,将耳朵贴在厚重的石门上,仔细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片死寂。
我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确认外面真的没有任何声息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确实是离开了。或许是被我毁了容貌,急着去找地方疗伤了。
但这里依旧不是久留之地。
我打量着这间密不透风的石室。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我打不开的石门。
怎么办?
我走到石门前,伸出手,将体内刚刚恢复了一丝的黄泉之力汇聚于掌心。
一股粘稠的、漆黑如墨的毒水,缓缓地从我掌心渗出,滴落在坚硬的石门上。
“嗤”
一声轻微的腐蚀声响起。
只见坚不可摧的石门,在接触到我的黄泉毒水后,竟然像被热刀切开的黄油,无声无息地被腐蚀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洞。
有用!
我心中大喜,不再犹豫,将所有的力量都用来腐蚀这扇石门。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耗费了我几乎全部的心神和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觉得自己快要虚脱的时候,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厚达半米的石门,终于被我腐蚀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窟窿。
外面,是一条幽深黑暗的、完全由山石开凿而成的地下通道。
我不敢耽搁,立刻从窟窿里钻了出去。
这条地下通道不知道通往哪里,我只能凭着感觉,一路向上。
通道里布满了各种隐蔽的机关和禁制,但因为苏青弦的离开而失去了能量,并没有触发。
我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终于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丝光亮。
那是一面布满了青苔的石壁,光亮就是从石壁的缝隙中透出来的。
我再次故技重施,用黄泉水将石壁腐蚀出一个出口。
当我从洞口钻出来的时候,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茂密的、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我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从一座小山丘的山脚下钻出来的。
那个隐蔽的炼丹室,竟然藏在这座荒山的山腹之中。
我站在森林里,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一片茫然。
我原本的目的地,是听潮镇。
是为了将那个无辜的婴儿,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如今,那个小小的生命,早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枯骨,被疯女人吸食殆尽。
再去听潮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该去哪里?
我又该做什么?
这个世界,和我的世界一样,充满了危险和恶意。
我抬起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空中那轮惨白的月亮,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方,心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