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开,脚步虚浮。
原来,我自以为是的挣扎,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场早已见惯了的、可笑的滑稽剧。
疲惫,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那种看透了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虚脱。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骨头的人,回到了那间阴冷的厢房,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冰冷的床板上。
完了。
彻底完了。
再没有任何办法了。
等待我的,只有一天后的献祭。
就像一块猪肉一样,被割下身体的某个部分,喂给那头怪物。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我变成一具空壳,魂魄被吸走,永世不得超生。
“不我不甘心!”
我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床板,发出“咚咚”的闷响,指节被磕得鲜血淋漓,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还有别的办法吗?青灯!你他妈倒是说话啊!你不是仙人之物吗?现在连个疯婆子都对付不了?”
我歇斯底里地在心中咆哮着,将所有的怨气都倾泻向,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的罪魁祸首。
这一次,青灯没有沉默。
它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凝重。
“安静。”
“我安静你妈!老子马上就要被当成祭品了,我怎么安静?”
我猛地一震,积压的愤怒和绝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在心中疯狂地咆哮:“我所有的底牌都废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疯婆子有问题,但他们都像狗一样活着!我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等死?”
青灯冷笑一声:“死,也有不同的死法。有的死,是任人宰割。有的死,是瞒天过海!”
我的思绪,被它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打断了。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沸身饲神篇》的献祭是规则,但任何规则,都有漏洞。”
青灯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诡异,像是在传授我某种禁忌的知识:“神胎的诅咒,如影随形,不死不休。但你可以骗它。”
“骗它?”
“没错,”青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的疯狂:“此法,名为‘欺神’!”
“神胎要的是什么?是祭品,是活人身上最新鲜、最充满生机的‘零件’。它的诅咒,就像一条贪婪的饿狼,会本能地寻找你身上最‘美味’的部分下口!”
“可如果我们提前把自己的‘零件’,变得比茅厕里的石头还烂呢?”
我瞬间明白了!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一股寒意混杂着病态的希望,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要我提前把自己弄烂?”我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没错。”青灯的声音里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蛊惑:“这就是‘欺神’的核心!神胎要的是你的生机,你的灵韵,你的精气神!”
“但如果献祭之时,你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生机晦暗,气血败坏,灵魂萎靡,在它眼中,你就跟一块发臭的腐肉没什么两样!它甚至会嫌弃你,主动将你‘吐’出来!”
“可可那样我不就真的死了吗?”我嘶吼说道。
“所以,我说了,任何规则都有漏洞可以钻。”
青灯的语气一转,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得意:“这需要两样东西:‘欺神丹’,以及解毒丹。而这两样东西,这春风观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