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你死人啊!让你去阁楼上收拾东西,磨蹭什么!
妈尖利的嗓音穿透薄薄的门板,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那片熟悉的、因漏雨而泛黄的水渍,心脏狂跳不止。
这不是我家。
这是二十年前,那个让我至死都想逃离的,老旧的筒子楼。
我……重生了。
门外,弟弟姜涛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姐,你快点吧,妈都快气出心脏病了。你不就是不想打扫阁楼吗里面黑乎乎的,全是灰,我替你去好了。
就是今天!
前世,就是今天,姜涛假意替我去打扫阁楼,然后意外从奶奶的遗物里,翻出了那枚藏有乾坤的墨玉蝉。
那玉蝉里有一个巨大的储物空间,还有一条能缓慢改造体质的灵泉。
姜涛靠着这个秘密,从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一跃成为商界大佬。他把空间里的珍稀物产拿出来换钱,用灵泉水调理身体,人生从此开挂。
而我呢
我被他用空间里的毒物毁了容,被他设计嫁给一个家暴的赌鬼,最后在三十五岁那年,被活活打死在出租屋里。
我妈,我那偏心到骨子里的妈,从头到尾都站在她宝贝儿子那边。她甚至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时,对我说:宁宁,你就不能让着点你弟吗他现在出息了,是我们全家的指望啊。
指望
指望他把我推入地狱吗
我死的时候,姜涛正带着他漂亮的老婆,在国外享受着海滩日光浴。他甚至都懒得回来,给我收尸。
无尽的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姜宁!你到底听没听见!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我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彻骨的寒意让我瞬间清醒。
我拉开门,门外的姜涛被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大清早的,你装神弄鬼给谁看
我妈王秀兰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赶紧给我去阁楼!今天不把上面收拾干净,你中午别想吃饭!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两张我恨了一辈子的脸,心中翻涌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啊。我说,妈,我马上去。
王秀兰和姜涛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一向又犟又倔的我,今天竟然这么听话。
不过,我话锋一转,看向姜涛,阁楼那么脏,我一个人怎么行。弟弟,你不是最心疼姐姐了吗陪我一起去吧。
姜涛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当然不想去那个又黑又脏的鬼地方,他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在妈面前表现一下,顺便恶心我。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可一对上我那双黑沉沉的眼,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姜宁,有点邪门。
王秀兰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让你弟陪你干嘛他一个男孩子,哪会干这种粗活!你赶紧自己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我没动,只是幽幽地盯着姜涛:弟弟,你真的不陪我吗奶奶留下的东西,可都在上面呢。万一……有什么好东西呢
我特意加重了好东西三个字。
姜涛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什么,奶奶去世前,曾拉着他的手,神神秘秘地说,给他们姐弟俩留了宝贝,就在那堆旧东西里。
前世,他就是因为这句话,才动了心思。
这一世,我偏要把这根刺,提前扎进他心里。
妈,姜涛忽然改了口,脸上挤出笑容,姐说得对,我陪她一起去,两个人快一点。
王秀兰虽然不乐意,但看儿子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瞪了我一眼,扭头进了厨房。
我心中冷笑,带着姜涛,一步步走向那个改变了我们两人命运的阁楼。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冤魂的哀鸣。
推开阁楼那扇小小的门,一股陈腐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姜涛立刻捂住了鼻子,满脸嫌弃。
我却像没闻到一样,径直走了进去。
前世的记忆无比清晰,我知道,那个墨玉蝉,就放在墙角一个破旧的红木箱子里。
箱子上了锁,但锁已经锈死,一掰就开。
我故意在别的地方翻找,弄出很大的动静,却唯独避开了那个角落。
姜涛装模作样地搬了两个纸箱,就不耐烦了,眼睛开始四处乱瞟。
很快,他的视线就定格在了那个红木箱子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火热,快步走了过去,假装不经意地问:姐,这箱子是什么看着挺旧的。
不知道,奶奶留下来的吧。我头也不回地回答。
他试着抬了抬,没抬动,便蹲下身去研究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
他用力一掰。
啪嗒一声,锁开了。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箱盖,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散发出来。
箱子里都是一些奶奶生前的旧衣服,他嫌恶地翻了两下,终于,在最底下,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他拿了出来。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玉蝉,雕工古朴,蝉翼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红。
姐,你看这是什么他故作惊讶地举起玉蝉。
我转过身,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也装出好奇的样子:一枚玉佩看起来不怎么值钱。
我看看。我朝他伸出手。
姜涛下意识地把手往后一缩,紧紧攥住了玉蝉。
一个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他含糊地说着,眼神却死死地盯着玉蝉,仿佛那是绝世珍宝。
我笑了。
鱼儿,上钩了。
不看就不看,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赶紧收拾吧,收拾完好下去吃饭。
我转过身,继续整理那些没用的旧书。
身后,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姜涛那道灼热的、贪婪的视线。
他以为他得到了天大的机缘。
他不知道,这枚墨玉蝉,根本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诅咒。
真正的宝贝,另有其物。
而这一世,它只会属于我。
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手,则悄悄伸进了旁边一个装满了旧布料的竹篮里。
在那些褪色的碎花布料底下,我摸到了一把温润光滑的木梳。
那是一把最普通的桃木梳,梳齿都断了两根。
前世,我嫌它丑,随手就扔了。
直到死后,我化作一缕冤魂,飘荡在姜涛身边,才无意中听到他和一个神秘人的对话。
……那蠢女人,到死都不知道,她奶奶留下的真正宝贝,是那把桃木梳。墨玉蝉只是个幌子,一个用来吸收宿主气运和精血,来蕴养主空间的子空间罢了……
原来如此。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原来,姜涛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这里偷走的!
我紧紧攥着那把桃木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姜涛,这一世,我会把你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我要让你也尝尝,从云端跌入泥沼,是什么滋味!
2
<1.>
下了阁楼,姜涛立刻冲回自己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迫不及待想要滴血认主的猴急模样。王秀兰从厨房端出两碗稀饭和一碟咸菜,看到我一个人,皱着眉问:你弟呢我淡淡地说:在房间里,可能累着了。王秀兰立刻心疼起来:我就说不该让他去!干这么点活就累着了,肯定是身子虚。不行,我得去给他煮个鸡蛋补补。说着,她转身就往厨房走,完全无视了同样干了半天活的我。我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喝着碗里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稀饭。前世,我为了这点可笑的偏爱,和她吵过,闹过,哭过,换来的只有更严厉的斥责和更彻底的无视。这一世,我不会了。不被爱的孩子,早就该学会自己爱自己。
<2.>
我安静地吃完早饭,把碗筷洗干净,然后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打扫屋子。王秀兰煮好鸡蛋,小心翼翼地剥了壳,端着去了姜涛的房间。她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姜涛不耐烦的声音:别烦我!王秀兰的脸瞬间垮了,但还是陪着笑脸:涛涛,妈给你煮了鸡蛋,你开门吃一点。不吃!都说了别烦我!姜涛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颤抖。王秀-兰在门口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端着鸡蛋回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孩子,怎么回事……她看到我,顺手就把碗递了过来:他-不吃,你吃了吧,别浪费了。那语气,就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我停下扫地的动作,看着她手里的鸡蛋,摇了摇头:妈,我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
<3.>
王秀兰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拒绝。在她看来,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我没再理会她的错愕,拿起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布包,对她说:妈,我出去一趟。你又要去哪儿野家里的活干完了吗她习惯性地呵斥道。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去趟旧货市场。这个布包里,是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还有几件我小时候戴过的、不值钱的银饰。前世,我把它们看得比命还重,因为这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念物。可笑的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想把它们卖掉换钱给妈治病,却被姜涛一把抢走,说我没良心,连奶奶的遗物都卖。然后,他转头就用这些钱,给他当时的女朋友买了一个名牌包。
<4.
>
这一世,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价值。它们唯一的用处,就是成为我启动资金的一部分。王秀兰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九十年代末特有的,那种混杂着煤烟和青草的味道。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向了桃木梳。我需要验证一下,这个空间是不是真的存在,以及,它到底有什么用。我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从怀里拿出那把桃木梳。梳子很普通,甚至有些丑陋。我学着前世姜涛的样子,咬破了指尖,将一滴血珠,滴在了梳身上。
<5.>
血液瞬间被吸收,桃木梳上泛起一层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暖黄色光芒。下一秒,我感觉脑袋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瞬。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我不再站在那条肮脏的小巷里,而是置身于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脚下是松软的黑土地,面前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眼,泉水正咕嘟咕嘟地向外冒着热气。泉边,矗立着一栋古色古香的竹楼。竹楼旁,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药田,里面种满了各种我认识和不认识的草药,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姜涛那个只能放几箱泡面和矿泉水的子空间,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垃圾堆!我快步走到泉眼边,掬起一捧水。水温微烫,入口甘甜,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将我重生以来一直残留的虚弱和疲惫一扫而空。这就是奶奶留给我的,真正的宝藏。
3
<1.>
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开始仔细探索这个空间。竹楼有两层,一楼像是书房和丹房的结合体,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从《神农本草经》到许多闻所未闻的孤本丹方,旁边还有一尊古朴的炼丹炉。二楼则是卧房和储藏室,里面堆满了各种珍稀的药材和种子。我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奶奶留下的手记。手记里详细记载了这个空间的来历和用法。原来,这是我们姜家祖传的百草空间,传女不传男。每一代继承者,都会在空间里留下自己的心血和传承。奶奶是一位隐世的中医,她毕生所学,全都留在了这里。而那枚墨玉蝉,确实是一个陷阱。它是一个子空间,依附于主空间存在,会不断吸取宿主的精血和气运,来反哺主空间。前世的姜涛,就是被活活吸干了。手记的最后,奶奶用娟秀的字迹写道:宁宁,奶奶能留给你的,只有这些了。切记,医者仁心,但不可毫无锋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遇恶人,当以雷霆手段,护己周全。
<2.
>
合上手记,我眼眶有些湿润。原来奶奶什么都知道。她知道王秀兰的偏心,知道姜涛的贪婪,所以才设下这个局。她不是不爱我,她只是用了一种更深沉、更长远的方式在保护我。我对着竹楼深深鞠了一躬。奶奶,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会用好这份传承,守护好自己,也让那些欺我、害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从空间里出来,依旧站在那条小巷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但我知道不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精神也异常清明。我将桃木梳贴身收好,走出了巷子。当务之急,是把手里的银饰换成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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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着记忆,来到了市里最大的旧货市场。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我没有去那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店铺,而是径直走向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听收音机。他的摊位上只零散地摆着几样东西,看起来生意惨淡。但我知道,这个人,是整个市场里眼光最毒、也最公道的老师傅,人称陈瞎子。当然,他眼睛不瞎。前世,我走投无路时,曾拿着一个捡来的漏,来找他换钱,是他给了我一个公道价,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走上前,轻轻敲了敲他的摊位。老师傅,收东西吗陈瞎子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问: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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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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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布包里,将那几件银饰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个长命锁,两个手镯。都是旧物,但保养得很好。陈瞎子终于睁开了眼,他拿起那个长命锁,只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他又拿起手镯,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说:东西是清末的老东西,手工打的,银是好银。可惜,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市场价,三百块。这个价格,比我预想的要高。九十年代末,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五六百块。三百块,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我点点头:行。陈瞎子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爽快。他从抽屉里数出三百块钱递给我,又道:小姑娘,看你面生。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再来找我。
<5.>
我接过钱,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陈瞎子却突然叫住了我。等等。我回头,有些疑惑。他指了指我手腕上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小截红绳。你这红绳上,串的是什么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把袖子拉下来。我手腕上系的,正是那把桃木梳。没什么,一个不值钱的木头玩意儿。我说。陈瞎子的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他从摇椅上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我的手腕: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的反应,让我瞬间警惕起来。难道,他看出了这桃木梳的端倪这怎么可能
4
<1.>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个破木梳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准备随时离开。陈瞎子的目光却像是黏在了我的手腕上,他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急切:小姑娘,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那木梳……很特别。你开个价,只要我给得起,绝不还价。他的态度太过反常,让我更加确定这桃木梳的秘密绝不能泄露。我皱起眉,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说了,不卖。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2.
>
等等!五千!我出五千!陈瞎子在我身后喊道。我脚步一顿。五千块,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足够在市中心买下一个小小的门面。他竟然愿意为一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木梳,出这个价钱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想,他绝对看出了什么。我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迅速汇入了人群。身后,陈瞎子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但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件事给我敲响了警钟。百草空间是我最大的秘密和底牌,绝不能让任何人窥探到分毫。看来以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3.>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用刚到手的三百块钱,去批发市场买了一批药材。都是些最常见的,比如当归、黄芪、甘草。然后,我又去买了一个小小的炭炉和一口砂锅。一切准备就绪,我才回了家。家里静悄悄的。王秀兰不在,姜涛的房门依旧紧闭。我乐得清静,立刻钻进厨房,开始按照奶奶手记里的一张方子,熬制一种名为清尘汤的药浴包。这方子很简单,用的都是普通药材,但搭配比例极为讲究。它的主要功效,是清除体内积攒的杂质,改善肤质。在前世,姜涛就是靠着空间灵泉,从一个满脸痘印的瘦猴,变成了皮肤白皙、身材挺拔的帅哥,迷倒了不少人。这一世,我可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4.
>
炭炉的火烧得很旺,砂锅里很快就飘出了浓郁的药香。我一边控制火候,一边用扇子将香味往姜涛的房间扇。墨玉蝉虽然是诅咒,但初期确实能给人带来一些好处,比如力气变大,精神变好。姜涛此刻,应该正沉浸在获得奇遇的巨大喜悦中。我就是要用这药香,勾起他的好奇心。果然,没过多久,姜涛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探出头来,使劲嗅了嗅,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贪婪。姜宁,你煮什么呢这么香。他走了过来,想揭开砂锅的盖子。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冷冷地说:别动。
<5.>
不就是一锅破中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姜涛撇撇嘴,但眼睛还是不住地往砂锅上瞟。他刚得了空间,正处于看什么都觉得是宝贝的阶段。我这锅神秘的药汤,自然也引起了他的觊觎。我把熬好的药汤倒进一个布包里,滤掉药渣,然后对他说:这是我给自己熬的药浴,你要是想用,自己去买药材。说完,我拿着药浴包就进了卫生间。我故意没把话说死,就是为了吊着他。我知道,以姜涛的性格,他绝对会想办法弄到这个方子。而我,也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份大礼。
5
<1.
>
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药浴。空间泉水清除了我身体内部的沉疴,而这清尘汤则洗涤了我皮肤表面的杂质。泡完之后,我只觉得浑身轻松,皮肤也变得细腻光滑了不少。镜子里,那个面黄肌瘦、眼神晦暗的少女,似乎一夜之间就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虽然五官没变,但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我满意地笑了笑,换上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客厅里,王秀兰已经回来了,正和姜涛坐在沙发上说话。看到我出来,王秀兰立刻拉下脸:你去哪儿了一身的药味,难闻死了!姜涛则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嫉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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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的脸……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我原本底子不差,但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和心情郁结,皮肤一直很差。可现在,我的脸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皙透亮,吹弹可破。这种变化,比任何化妆品都来得惊人。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我故意摸了摸脸,明知故问。王秀兰也发现了我的变化,她凑过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你用什么东西了我淡淡地说:没用什么,就是自己熬了点中药泡了泡澡。什么中药这么神奇姜涛迫不及待地追问,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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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扔在桌上。方子就在这儿,想用自己去抓药。姜涛如获至宝,一把抢过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王秀兰也凑过去看,但她一个字也看不懂,只能催促道:涛涛,这上面写的啥你快去抓药,也给你熬一锅,你看你姐,都快变成狐狸精了。我听着这话,心里没有丝毫波澜。狐狸精也好。总比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黄脸婆强。姜涛拿着方子,如获至宝地冲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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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方子,确实是清尘汤的方子。但是,我在里面,偷偷改了两味药的剂量,又加了一味看似无害的辅药。单独使用,这方子确实能改善肤质。可一旦和墨玉蝉那驳杂的能量相结合,就会产生一种慢性毒素。这种毒素不会立刻要人命,但会一点点地侵蚀人的身体,让人变得虚弱、多病,最后油尽灯枯。前世,姜涛不就是用类似的手段,毁了我的容貌和健康吗这一世,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仅仅是个开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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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涛果然兴冲冲地抓药回来,逼着王秀兰给他熬了一大锅。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泡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出来。他满心期待自己也能像我一样脱胎换骨,可照了半天镜子,除了皮肤被热水泡得有点红,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他气急败坏地冲出来质问我:姜宁!你是不是给我的假方子!为什么我用了没效果!我正坐在桌边,就着灯光看奶奶留下的医书,闻言头也没抬:药效因人而异。可能,是你体质太差了吧。你!姜涛气得说不出话。王秀兰赶紧过来护着她的宝贝儿子:你怎么跟你弟说话呢!肯定是你故意使坏!快把真正的方子拿出来!我合上书,冷冷地看着他们:信不信由你。爱用不用。说完,我径直回了房间,留下他们在客厅里跳脚。
6
<1.>
第二天一早,我没等王秀兰叫骂,就自己起了床。我用空间里的泉水混合着普通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镜子里的少女,皮肤愈发水灵,一双眼睛也变得黑白分明,顾盼间自有一股灵气。我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服,准备出门。我昨天用清尘汤的药渣,混合了空间里的一些草木灰和泥土,制成了一种特殊的养颜泥。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但涂在脸上,不仅能深层清洁,还能滋养皮肤。最重要的是,成本极低。我打算今天就去夜市,试试水。刚打开门,就撞上了姜涛。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的萎靡不振,看到我光彩照人的样子,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2.>
你看什么我冷冷地问。他咬牙切齿地说:姜宁,你别得意。等我……等我以后发达了,有你好看的!我嗤笑一声:是吗那我等着。说完,我绕过他,径直下了楼。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肯定是又进了那个子空间,发现了一些好东西。前世,他初期就是靠着贩卖空间里那些自带的、品质一般的瓜果和山货,赚了第一桶金。他以为自己手握改变命运的钥匙,殊不知,那钥匙上,早就涂满了剧毒。我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快,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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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市里最热闹的夜市。此时华灯初上,夜市里人来人往,充满了烟火气。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铺开一张塑料布,把装着养颜泥的瓦罐放在上面。然后,我在旁边立了一块纸板,上面写着:祖传秘方养颜泥,美白祛痘清黑头,一次见效,无效退款。这广告词,在当时看来,可以说是非常大胆了。很快,就有几个年轻的女孩被吸引了过来,她们围着我的小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啊真的能抹在脸上吗还一次见效,吹牛的吧你看这老板,皮肤倒是挺好的。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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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胆子大点的女孩蹲下来,指着瓦罐问我:小妹妹,你这个怎么卖啊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我冲她笑了笑:姐姐,我不要钱。女孩愣住了:不要钱周围的人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我点点头,拿起一个小木勺,舀了一点养颜泥:今天第一天出摊,免费试用。你可以在手背上试试,五分钟后洗掉,看看效果。免费的午餐,总是格外有吸引力。那个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我用木勺,均匀地在她手背上涂了一层薄薄的泥。
<5.>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递给女孩一瓶矿泉水,让她把手洗干净。当泥巴被洗去,露出底下的皮肤时,周围响起了一片小小的惊呼声。女孩涂了养颜泥的那块皮肤,和周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块皮肤变得白皙、细腻,仿佛被柔光灯照过一样,连毛孔都看不见了。天哪!真的白了!太神奇了吧!小妹妹,你这个卖给我吧!多少钱女孩激动地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白了一块的手背,生怕那效果会消失。我笑了。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成功了。
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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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急。我安抚住激动的人群,这个养颜泥,是我自己调制的,数量不多。今天只送不卖,每人限领一小份试用装。如果大家觉得好用,明天晚上还来这里,我再带多一点过来。说着,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盒,每个盒子里装了一点养颜泥,开始分发。人群瞬间沸腾了,大家争先恐后地来领取。很快,我带来的几十份试用装就被一抢而空。没领到的人一脸懊恼,领到的人则如获至宝。我收拾好东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夜市。我没有说价格,就是要制造稀缺感和期待感。今晚之后,祖传养颜泥的名声,就会在这些爱美的女孩之间迅速传开。明天,才是真正收割的时候。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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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时,王秀兰和姜涛正在吃晚饭。桌上摆着两荤一素,而我的位置上,只有一碗冷掉的稀饭。看到我回来,王秀兰阴阳怪气地说:呦,大老板回来了还知道回家啊晚饭自己去热,我们可不等你。我看都没看桌上的饭菜,径直回了房间。关上门,我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这是我用空间里的面粉和妖兽肉做的,香气扑鼻。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盘算着明天养颜泥的定价。成本几乎为零,效果却立竿见影。这东西,不能卖得太便宜。物以稀为贵,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反而不会珍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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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特意多准备了一些养颜泥。晚上,我刚到夜市,就发现我的那个小角落,已经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昨天领了试用装的女孩,她们还带来了自己的朋友、同事,一个个翘首以盼。看到我出现,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小妹妹,你可算来了!你那养颜泥太神了!我昨天就用了一次,今天早上起来,脸上的痘痘都消了!快卖给我!多少钱我都买!我放下东西,看着一张张急切的脸,微微一笑:大家别急,今天带的量够。价格也不贵,这么一小盒,五块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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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块钱一盒!这个价格一出,人群安静了一瞬。要知道,在当时,一碗牛肉面也才两块钱。五块钱买一小盒黑泥巴,可以说是天价了。但很快,昨天那个第一个试用的女孩就打破了沉默,她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我:给我来两盒!她身边的朋友也跟着喊:我也要两盒!给我三盒!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刻就跟上了。她们昨天亲身体验过效果,知道这五块钱花得有多值。市面上的雪花膏,一盒也要两三块钱,可效果跟这养颜泥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很快,我带来的上百盒养颜泥就被抢购一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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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着口袋里厚厚的一叠钱,足足有五百多块。这只是一个晚上的收入。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在我面前缓缓铺开。就在我准备收摊回家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我的摊位前。是姜涛。他死死地盯着我装钱的口袋,眼睛都红了。他身边还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姜宁,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发财了啊一个人卖多累啊,让弟弟帮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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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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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姜涛和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心里一片冰冷。前世,他也是这样,看到我做生意赚了点钱,就带着人来分一杯羹。那时候我傻,以为他是真心想帮忙,结果被他骗走了配方,抢走了所有钱,还被他带来的那些人羞辱了一顿。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我将钱袋往身后藏了藏,冷冷地看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呦,翅膀硬了啊姜涛旁边一个黄毛混混怪笑一声,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跟哥哥们走一趟,聊聊你的生意经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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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神一厉,在他碰到我之前,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小腿迎面骨上。那黄毛嗷地一声惨叫,抱着腿就蹲了下去。空间泉水改造了我的体质,我的力气和反应速度,早已非比寻常。其他几个混混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我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下手竟然这么狠。姜涛也惊呆了,他指着我,气急败坏地说:姜宁!你敢动手!你信不信我……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躺着回去我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寒意。姜涛对上我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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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阁楼上,我那诡异的笑容。一种莫名的恐惧,从他心底升起。他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给我等着!说完,他扶起那个黄毛,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我知道,姜涛不会就此罢休。以他的性格,他很快就会想出更恶毒的办法来对付我。我必须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让他,让所有想欺负我的人,都再也不敢动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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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了个远路,确定没人跟踪后,才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我将今天赚的钱,大部分都存进了空间。只留下一小部分,作为日常开销。回到家,王秀兰正坐在客厅里等我,脸色铁青。你还知道回来!姜涛呢他怎么腿都瘸了是不是你干的!她一看到我,就劈头盖脸地质问道。显然,姜涛已经恶人先告状了。我懒得跟她解释,淡淡地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摔的他说是你打的!你这个死丫头,现在长本事了,连自己亲弟弟都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王秀兰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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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那副偏心到不讲任何道理的嘴脸,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平静地问她:妈,如果今天是我被人打瘸了腿回来,你会为我出头吗王秀兰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答案,不言而喻。我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径直回了房间。身后,是王秀兰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我关上门,将一切噪音隔绝在外。这个所谓的家,对我来说,早就像一座冰冷的坟墓。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积攒力量,然后,彻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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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去批发市场搜寻合适的药材,晚上就去夜市卖养颜泥。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我的名声也渐渐传开了,甚至有人开始叫我神泥西施。我的口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短短一个星期,我就赚了将近三千块钱。这笔钱,在当时,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好几年。而姜涛,自从那天被我吓退后,就安分了不少。他没再来找我的麻烦,只是每天看我的眼神,愈发阴沉和怨毒。我知道,他只是在等待时机。同时,我也发现,他身上的那股子虚弱感,越来越重了。他脸上的痘痘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严重,整张脸坑坑洼洼,看起来十分骇人。这就是那份大礼的效果开始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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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带着姜涛去医院看了好几次,但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开一些清热解毒的普通中药,根本不管用。她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她认为是我给姜涛下了咒,才会让他变成这样。她每天都在家里指桑骂槐,摔摔打打,试图逼我就范。但我已经刀枪不入,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把她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事业上。除了养颜泥,我还根据奶奶的手记,开发出了几种新的产品。比如用空间里的草药制成的生发液,用灵泉水稀释后调配的养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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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不能再局限于夜市摆摊了。我需要一个正式的门店,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品牌。我开始在市里物色合适的店铺。这天,我正在一个新开发的商业街考察,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电话是陈瞎子打来的。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依旧中气十足:小姑娘,是我,旧货市场的陈瞎F子。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我心里一动。自从上次他对我那把桃木梳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后,我就一直对他存着一份戒心。但他现在主动联系我,或许,我可以从他那里,探听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更深层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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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他的邀约。见面的地点,在他那间旧货市场的店铺里。还是那张摇椅,那台收音机。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地说:小姑娘,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那把桃木梳,是不是一件法器法器!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我面色不变,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果然知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端起茶杯,掩饰住内心的震惊。陈瞎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一个普通小姑娘,身怀重宝,却不懂得如何隐藏和使用,迟早会招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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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我后背一凉。他接着说:那天你走后,我回想了一下,你那把梳子,应该是传说中的‘百草灵梳’,是医家一脉的至宝。而我,则是鲁班传人,对这些奇门之物,略知一二。鲁班传人!我彻底惊呆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些传说中的传承。陈瞎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苦笑一声:什么传承,都快断了。现在这个时代,没人信这些了。我找你,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最近城里不太平,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你那宝贝的气息,虽然被你刻意隐藏,但难保不会被他们察觉。你自己,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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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在寻找什么陈瞎子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我突然意识到,我所了解的世界,或许只是冰山一角。重生以来,我只想着向姜涛和王秀兰复仇,却忽略了潜藏在暗处的、更巨大的危险。我看着陈瞎子,沉声问:他们是什么人陈瞎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手段诡异,行事狠辣,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招惹的。他们似乎对蕴含灵气的东西,特别感兴趣。蕴含灵气的东西……那不就是我的百草空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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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了我的心头。我突然明白了陈瞎子当初为什么愿意花五千块买我的木梳。他不是贪图宝物,他是在向我示警,甚至,是在试图保护我。他想用钱买走这个烫手山芋,让我远离这场风波。我站起身,对着陈瞎子深深鞠了一躬:陈师傅,谢谢你。我明白了。陈瞎子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从旧货市场出来,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我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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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快了开店的计划。我用赚来的钱,在市中心一个位置不错的地段,盘下了一个小门面。然后,我花钱请人装修,注册了公司和品牌。我的品牌,就叫回春堂。简单,直接。开业那天,我没有搞什么隆重的仪式,只是放了一串鞭炮。但门口,却挤满了闻讯而来的老顾客。我的养颜泥,已经在小范围内积累了极好的口碑。店铺一开门,产品就被抢购一空。除了养颜泥,我还推出了生发液和安神香。无一例外,全都大受欢迎。我的回春堂,一炮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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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像潮水一样涌来。我不再是那个住在筒子楼里,连吃饭都要看人脸色的姜宁了。我给自己买了新衣服,换了新手机。但我的生活,依旧很简单。我把大部分的钱,都用来购买各种珍稀的药材和玉石。药材用来炼丹,提升自己。玉石,则可以布置一些简单的防御和隐匿阵法,用来保护我的店铺和自身的安全。这些知识,都来自奶奶的手记。与此同时,姜涛那边,情况越来越糟。他身上的毒素已经开始深入骨髓。他整个人瘦得脱了相,精神也变得恍惚,时常会产生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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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怀疑那枚墨玉蝉有问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往空间里跑,反而对它产生了一种恐惧。他几次三番地想把玉蝉扔掉,但那东西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他来找过我,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他哭着说,他知道错了,求我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放过他。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你毁我容貌,把我推给那个赌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姐弟姜涛,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没有给他任何希望,转身离开。对待敌人,我从不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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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回春堂的名气也传出了这座小城。很多人慕名而来,只为求一盒养颜泥或是一瓶生发液。我成了别人口中的姜总,一个年轻有为的女企业家。我从那个压抑的家里搬了出来,在市里最高档的小区买了一套大平层。当我拿着房产证,回去收拾我最后一点东西时,王秀兰堵在了门口。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悔意宁宁,她嗫嚅着开口,你……你真的要走吗这个家,你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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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家我反问她,从你为了姜涛,一次次牺牲我,辱骂我,放弃我的时候起,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你弟弟他……他快不行了。王秀兰的眼泪流了下来,医生说他五脏六腑都在衰竭,查不出原因。宁宁,妈求你了,你救救他吧!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我心如止水。他有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当初我被那个赌鬼打得差点死掉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说,让我让着他吗好啊,现在,就让他自己‘让’着自己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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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她,走进我那间狭小的房间。里面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我只拿走了书桌上,我和奶奶唯一的一张合影。照片上,奶奶抱着我,笑得慈祥。而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我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转身出门时,王秀兰突然冲过来,跪倒在我脚下,死死抱住我的腿。姜宁!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把涛涛的命换回来!我不能没有他啊!她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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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不能没有他,难道我就该死吗王秀兰,你扪心自问,你配当一个母亲吗我一脚踢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身后,传来她绝望的哭嚎声。我没有回头。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挽回。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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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麻烦,还是找上了我。那天深夜,我刚从店铺盘完账,开车回家。在经过一个偏僻路段时,我的车突然熄火了。我皱了皱眉,下车查看。就在我打开引擎盖的瞬间,一股阴冷的寒气从背后袭来。我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向旁边一滚。只听嗤的一声,一道黑色的影子,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打在车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腐蚀痕迹。我抬头,看到两个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诡异面具的人,正站在不远处,阴恻恻地看着我。交出百草灵梳,其中一个沙哑地开口,饶你不死。陈瞎子的警告,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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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静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我的心里在飞速盘算着对策。这两个人的气息,比之前姜涛找来的小混混要强大百倍,那是一种纯粹的、邪恶的力量。他们不是普通人。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另一个人冷笑一声,他抬起手,几道黑气像毒蛇一样,朝我射来。我不敢硬接,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扔了出去。这是我用空间里的玉石制作的防御法器,能抵挡三次致命攻击。玉佩在空中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形成一个护盾,将黑气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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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玉佩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那两人见一击不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更加贪婪。果然是好东西!看来那老东西没骗我们!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向我攻来。一时间,黑气弥漫,阴风阵阵。我不断地后退,同时从身上扔出各种我炼制的、一次性的攻击和防御法器。玉符、法珠、阵盘……这些我耗费了大量心血和金钱的东西,此刻像不要钱一样被我扔出去,暂时阻挡了他们的攻势。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我的法器有限,而他们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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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别挣扎了!跟我们走一趟,加入‘噬灵教’,教主会赐予你无上荣光!其中一人劝说道。噬灵教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我冷笑一声: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谈荣光我的话,似乎激怒了他们。他们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我的第二块防御玉佩,也应声碎裂。冷汗,从我的额头滑落。我没想到,他们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难道我刚重生不久,就要再次死在这里吗不!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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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引爆我最后的底牌——一个威力巨大的雷火符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我闻声望去,只见陈瞎子拄着一根拐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口。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锐利。那两个黑袍人看到陈瞎子,动作一滞,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陈瞎子你要多管闲事陈瞎子哼了一声,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一道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滚!他只说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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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黑袍人脸色变了变,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们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来的,便化作两道黑烟,消失在了夜色中。危机解除,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看着缓步走来的陈瞎子,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疑惑。陈师傅,谢谢您。不过,您怎么会在这里陈瞎子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不来,你今天就没命了。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缓缓说道:百草空间的传人,不该这么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