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
叶晚晚将离婚协议拍在紫檀木办公桌上时,指节因用力泛白。落地窗外是霖市最繁华的CBD夜景,霓虹透过玻璃在陆斯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意。
陆斯年捏着钢笔的手指一顿,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他抬眼,黑眸里翻涌着戾气与不解：叶晚晚,你闹够了没有
闹叶晚晚笑了,笑声里裹着碎冰,陆总,我们结婚三年,你陪我的时间加起来有没有三个月昨天是我生日,你在哪在酒店陪你的白月光林薇薇处理‘意外’流产,对吗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手机里那条匿名彩信还存着,照片上陆斯年抱着脸色苍白的林薇薇,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背景正是市中心那家顶级私立医院的走廊。
陆斯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硬邦邦的：那是意外,薇薇她……
够了。叶晚晚打断他,伸手将协议推得更近,我不要你的钱,不要陆家的股份,净身出户。只需要你签个字,我们两清。
她的决绝像一把尖刀,刺得陆斯年心口发闷。他猛地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带着惯有的压迫感：叶晚晚,你敢走试试
叶晚晚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半分退缩：陆斯年,三年前是你求着我嫁给你,说会护我一辈子。现在看来,你的‘一辈子’真短,短到只能撑到你的白月光回国。
三年前,陆家陷入危机,是她拿着叶家的救命钱,陪着他熬过最艰难的日子。可林薇薇一回来,她就成了多余的人。他忘了她在谈判桌上为陆家据理力争的模样,忘了她熬夜为他打理公司琐事的疲惫,只记得林薇薇受了半分委屈。
陆斯年看着她眼底的死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说那不是意外,想说林薇薇的流产与他无关,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冰冷的威胁：你要是敢签,就别想再踏进叶家大门一步。
这句话彻底碾碎了叶晚晚最后一丝期待。叶家早已被陆家打压得摇摇欲坠,父亲卧病在床,弟弟还在上学,他拿捏的从来都是她的软肋。
陆斯年,你真卑鄙。叶晚晚拿起笔,在自己的位置上签下名字,字迹潦草却坚定,但我告诉你,就算叶家垮了,我也不会再回头。
她转身就走,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包括那件陆斯年送她的、价值百万的婚纱。门被关上的瞬间,陆斯年猛地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钢笔在地板上滚出很远,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离婚协议上那个刺眼的名字,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叶晚晚搬出陆家别墅的第三天,叶家就出事了。
合作方突然单方面终止合同,银行抽贷,供应商上门催债,父亲急火攻心,直接晕倒在公司会议室,被送进了ICU。
叶晚晚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弟弟叶辰红着眼睛跑过来,递给她一张催款单：姐,医院说再不交手术费,爸就……
话没说完,姐弟俩都红了眼眶。叶晚晚攥着催款单,指节发白。她知道,这一定是陆斯年搞的鬼。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她回去求饶。
我去找他。叶晚晚咬着牙,转身就往陆氏集团跑。
陆斯年的办公室在顶楼,她一路闯过去,保安想拦,却被她眼中的绝望震慑住了。推开门时,陆斯年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林薇薇依偎在他身边,笑得楚楚可怜。
陆斯年,你放过叶家,放过我爸！叶晚晚冲到他面前,声音嘶哑。
林薇薇吓了一跳,往陆斯年怀里缩了缩：斯年,我好怕……
陆斯年皱眉,将林薇薇护在身后,看向叶晚晚的眼神冰冷刺骨：叶晚晚,这是你自找的。想让我放过叶家,可以,回来给薇薇道歉,然后撤销离婚协议。
道歉叶晚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道歉陆斯年,你别太过分！
过分陆斯年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当初是你死缠烂打要嫁给我,现在想离婚就离婚叶晚晚,你的算盘打得真响。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叶晚晚心里。死缠烂打当年明明是他跪在叶家门前,说非她不娶。可现在,他却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
林薇薇适时地开口,声音柔柔弱弱：晚晚姐,你就别怪斯年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吧。她说着,就往叶晚晚面前凑。
叶晚晚一把推开她,却没注意到林薇薇脚下一滑,啊的一声摔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陆斯年脸色大变,立刻抱起林薇薇,恶狠狠地瞪着叶晚晚：叶晚晚,你要是敢伤了薇薇,我让你和叶家陪葬！
他抱着林薇薇快步离开,留下叶晚晚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浑身冰凉。她知道,这次她彻底完了。
果然,没过多久,叶晚晚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父亲的手术费还没交,医院已经停止了治疗。她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父亲冰冷的身体,和弟弟绝望的眼神。
姐,爸他……他走了……叶辰扑进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叶晚晚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淌。陆斯年,是他杀死了她的父亲,毁掉了她的家。她恨他,恨到骨子里。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叶晚晚带着叶辰离开了霖市,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小城。她发誓,一定要让陆斯年和林薇薇付出代价。
三年后,霖市。
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正在举行,陆斯年作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即将成为他妻子的林薇薇。
林薇薇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挽着陆斯年的胳膊,笑得温婉动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年来,陆斯年对她始终冷淡,他的心里,似乎还装着那个已经消失了三年的叶晚晚。
就在这时,晚宴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姿曼妙,妆容精致,眼神冷冽,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陆斯年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瞳孔猛地收缩。是叶晚晚！
三年不见,她变了很多。曾经的青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与妩媚,可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却比三年前更浓了。
叶晚晚径直走到陆斯年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陆总,好久不见。
陆斯年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薇薇看着叶晚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攥着陆斯年的胳膊,小声说：斯年,她怎么回来了
叶晚晚瞥了林薇薇一眼,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林小姐,别来无恙看来这三年,你过得很滋润。
你……林薇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陆斯年定了定神,看向叶晚晚：你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自然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叶晚晚的目光扫过陆斯年,还有,为我父亲报仇。
她说完,转身走向晚宴的主办方——霖市新晋的商业巨头,傅氏集团的总裁傅泽渊。
傅泽渊笑着迎了上去,亲昵地揽住叶晚晚的腰：晚晚,你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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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年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叶晚晚竟然和傅泽渊有关系。傅泽渊是陆氏集团最近的强劲对手,这三年来,陆氏集团的不少项目都被傅泽渊抢走了。
傅总,这位是陆斯年强压着怒火,走了过去。
傅泽渊挑了挑眉,笑着说：陆总,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叶晚晚叶总。她可是我们傅氏集团能有今天的大功臣。
叶晚晚伸出手,与陆斯年轻轻一握,语气冰冷：陆总,以后请多指教。
陆斯年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指尖,只觉得一阵冰凉。他看着叶晚晚眼中的陌生与疏离,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
晚宴上,叶晚晚和傅泽渊形影不离,两人时而低声交谈,时而相视而笑,看起来十分亲密。陆斯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叶晚晚,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林薇薇察觉到了陆斯年的异样,心里很不舒服。她凑到陆斯年耳边,小声说：斯年,别理她,她就是回来故意气我们的。
陆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叶晚晚。他知道,叶晚晚回来,绝不会这么简单。
晚宴结束后,陆斯年叫住了叶晚晚。
叶晚晚,我们谈谈。
叶晚晚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冷淡：陆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叶家的事,我……陆斯年想说些什么,却被叶晚晚打断了。
陆总,我父亲已经死了,叶家也垮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叶晚晚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就走,陆斯年快步追上她,抓住了她的手腕：叶晚晚,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林薇薇的流产,跟我没关系,叶家的事,也不是我做的。
叶晚晚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刀：陆斯年,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是真的！陆斯年急切地说,当年林薇薇的流产是她自己故意的,就是为了陷害你。叶家的事,是傅泽渊干的,他早就想吞并叶家的产业了。
叶晚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陆斯年,你编故事的本事越来越好了。傅总为什么要对付叶家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鬼话吗
她才不会相信陆斯年的话。当年叶家出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陆氏集团,她怎么可能相信是傅泽渊干的
陆斯年看着她不信的眼神,心里急得团团转。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叶晚晚都不会相信他。可他真的没有害叶家,更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叶晚晚,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你和叶家一个清白。陆斯年郑重地说。
叶晚晚没有理他,转身坐上了傅泽渊的车,绝尘而去。
陆斯年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一定要查清楚当年的事,让叶晚晚知道真相,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斯年开始暗中调查当年的事。他发现,当年叶家的合作方突然终止合同,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有叶家偷税漏税的假证据。而那封邮件的发送地址,竟然指向了傅泽渊的公司。
同时,他还查到,林薇薇当年的流产,确实是她自己故意的。她买通了医生,伪造了流产证明,就是为了陷害叶晚晚,让陆斯年误会叶晚晚。
陆斯年拿着这些证据,找到了叶晚晚。
叶晚晚,你看,这就是当年的真相。是傅泽渊害了叶家,是林薇薇陷害了你。陆斯年将证据递给叶晚晚,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叶晚晚看着那些证据,身体微微颤抖。她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一直以为是陆斯年害了她的家人,可没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傅泽渊和林薇薇。
这些都是真的叶晚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是真的,我已经核实过了。陆斯年急切地说,晚晚,对不起,当年是我误会了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叶家。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叶晚晚沉默了。她看着陆斯年,心里五味杂陈。她恨了他三年,可现在,真相大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傅泽渊突然走了进来。
晚晚,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傅泽渊走到叶晚晚身边,眼神冰冷地看着陆斯年,陆斯年,你为了抢回晚晚,竟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言,你太卑鄙了。
我没有编造谎言,这些证据都是真的！陆斯年怒视着陆泽渊。
证据傅泽渊笑了,这些证据都是你伪造的吧陆斯年,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晚晚相信你吗
叶晚晚看着两人争吵,心里更加混乱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就在叶晚晚犹豫不决的时候,林薇薇突然出现了。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冲到陆斯年面前,哭着说：斯年,对不起,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晚晚姐。是傅泽渊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陷害晚晚姐,他就杀了我。
林薇薇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泽渊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就是你！林薇薇哭着说,当年你找到我,说只要我陷害晚晚姐,让她和斯年离婚,你就帮我坐上陆太太的位置。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对叶家下手,害死了晚晚姐的爸爸。斯年,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斯年看着林薇薇,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林薇薇,你真是无可救药。
叶晚晚看着林薇薇,又看了看傅泽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没想到,傅泽渊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接近她,帮助她,都是为了利用她对付陆斯年。
傅泽渊,你太让我失望了。叶晚晚的声音冰冷。
傅泽渊看着叶晚晚,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晚晚,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陆斯年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只是他自己。
你闭嘴！叶晚晚怒喝一声,你利用我,害了我的家人,你还有脸说喜欢我
她转身看向陆斯年,眼神复杂：陆斯年,谢谢你告诉我真相。但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陆斯年的心猛地一沉：晚晚,为什么真相已经大白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叶晚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父亲死了,叶家垮了,这些都是无法挽回的。陆斯年,我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陆斯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痛得无法呼吸。他知道,他失去叶晚晚了,永远地失去了。
林薇薇因为陷害叶晚晚、作伪证,被警方带走了。傅泽渊因为恶意竞争、陷害叶家,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陆氏集团虽然洗清了冤屈,但也因为之前的动荡,元气大伤。
陆斯年辞去了陆氏集团董事长的职位,离开了霖市。他去了叶晚晚所在的小城,远远地看着她,却不敢靠近。他知道,他欠叶晚晚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叶晚晚接手了傅氏集团的一部分产业,和弟弟叶辰一起,重新打拼。她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自信。只是,她的心里,始终有一道伤疤,无法愈合。
叶晚晚在小城的事业渐渐步入正轨,可陆斯年的身影,却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她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他的地方,却总在不经意间,瞥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
这天,叶晚晚去参加一个行业峰会,刚走出会场,就看到陆斯年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有些凌乱,眼神直直地望着她,带着难以掩饰的憔悴。
叶晚晚心头一紧,转身就想走,却被他快步追上。
晚晚,等一下。陆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有东西想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叶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是陆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书,陆斯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恳切,还有这张卡,里面是我这几年所有的个人积蓄,算是我给你和叶辰的补偿。我知道这些弥补不了什么,但我只想做些什么。
叶晚晚把信封推回给他,眼神冷淡：陆斯年,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当年叶家的钱,我会靠自己挣回来,我父亲的公道,法律已经给了说法。这些东西,你留着吧。
晚晚,陆斯年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她一缩,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想弥补。你就当可怜我,收下好不好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叶晚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可一想到父亲冰冷的墓碑,她又立刻硬起心肠：放手。陆斯年,我们最好还是别再见面了。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快步坐上出租车,透过车窗,她看到陆斯年还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
回到公司,叶晚晚把信封扔在抽屉里,可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打开电脑,想处理工作转移注意力,却鬼使神差地搜索起了当年叶家出事的细节。
突然,一条不起眼的旧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新闻里说,当年叶家的合作方终止合同后,不久就与陆氏集团签订了更大的合作协议。这与陆斯年说的傅泽渊陷害似乎有些矛盾——如果是傅泽渊做的,合作方为什么会转头和陆氏合作
叶晚晚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找出陆斯年之前给她的证据,仔细翻看。邮件的发送地址虽然指向傅泽渊的公司,但IP地址有明显的伪造痕迹；而林薇薇的证词,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支撑。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难道陆斯年才是那个撒谎的人
她立刻给叶辰打电话,让他帮忙调查当年合作方的负责人。叶辰很快回了电话,语气带着震惊：姐,当年那个负责人现在已经退休了,他说,当年终止和叶家的合作,是陆斯年亲自找他谈的,还许了他一大笔好处。
叶晚晚的手脚瞬间冰凉。她想起陆斯年那天恳切的眼神,想起他说的真相,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竟然差点又相信了这个骗子！
她立刻开车去了陆斯年住的地方。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和他以前住的别墅简直天差地别。叶晚晚推开门,看到陆斯年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照片发呆。
陆斯年,你这个骗子！叶晚晚把证据摔在他面前,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当年明明是你逼走了叶家的合作方,你竟然还敢栽赃给傅泽渊！
陆斯年看到证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话可说了叶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父亲那么信任你,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家
陆斯年猛地抱住她,声音哽咽：晚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年陆氏集团面临破产,我走投无路,才会那么做。我以为我能很快弥补回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我父亲会因此去世,是吗叶晚晚推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陆斯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走吧,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斯年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她。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门,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他身上,冰冷刺骨。
第七章：真相
叶晚晚以为,她和陆斯年的纠葛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一个月后,她竟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里是一张照片,还有一段录音。照片上,陆斯年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密谈,而那个男人,竟然是当年给林薇薇做流产证明的医生。录音里,陆斯年给了医生一大笔钱,让他伪造林薇薇的流产证明。
叶晚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终于明白,当年的一切,都是陆斯年策划的。他为了和林薇薇在一起,为了逼她离婚,竟然不惜伪造证据,陷害她,甚至牺牲了她父亲的性命。
她拿着信,浑身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报警,还是就这样算了
就在这时,陆斯年突然来了。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晚晚,我知道你收到信了。陆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叶晚晚看着他,眼神冰冷：真相你还有什么真相可言
当年,林薇薇确实是假流产,但不是我逼她的,是她主动找我的。陆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她说,只要我和你离婚,她就帮我度过陆氏集团的危机。我当时走投无路,就答应了她。可我没想到,她会联合傅泽渊,对叶家下手。
傅泽渊叶晚晚愣了一下。
是。陆斯年点头,傅泽渊一直想吞并陆氏集团,他知道我和林薇薇的计划后,就威胁林薇薇,让她配合他陷害叶家。否则,他就曝光我们的计划。林薇薇害怕,就答应了他。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晚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敢。陆斯年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彻底离开我。我以为我能解决这一切,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叶晚晚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可他的眼神,看起来那么真诚。
就在这时,傅泽渊突然来了。他看到陆斯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陆斯年,你竟然还敢来这里！傅泽渊怒视着陆斯年,当年的事,都是你策划的,你现在还有脸来求晚晚原谅
傅泽渊,你别在这里装好人！陆斯年怒视着他,当年若不是你威胁林薇薇,叶家也不会出事！
我威胁她傅泽渊笑了,明明是你自己贪生怕死,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陆斯年,你就是个懦夫！
两人吵了起来,叶晚晚看着他们,心里更加混乱了。她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
就在这时,林薇薇突然冲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刀,眼神疯狂：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她冲向叶晚晚,想刺向她。陆斯年眼疾手快,立刻挡在叶晚晚面前,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斯年！叶晚晚尖叫一声,冲了过去。
陆斯年倒在她怀里,嘴角流出了鲜血。他看着叶晚晚,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晚晚,对不起……我终于……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了……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叶晚晚抱着他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傅泽渊和林薇薇都被警察带走了,可叶晚晚的心,却彻底空了。
一年后,叶晚晚的公司已经成为了行业内的佼佼者。她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自信,可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缺口。
她经常会去陆斯年的墓前,给他带一束他最喜欢的白玫瑰。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爱还是恨。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曾经让她爱入骨髓,也曾经让她恨之入骨。
这天,她又去了陆斯年的墓前。刚放下花,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叶辰。
姐,你来了。叶辰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封信,这是陆斯年生前留给你的。他说,如果他不在了,就让我转交给你。
叶晚晚接过信,手有些颤抖。她打开信,里面是陆斯年熟悉的字迹。
晚晚：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当年的事,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很后悔,我后悔当初为了利益,放弃了我们的爱情；我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和叶家；我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
我知道,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从始至终,都是真的。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早点遇到你,好好爱你,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永远爱你的,陆斯年。
叶晚晚看着信,眼泪无声地流淌。她终于明白,陆斯年对她的爱,是真的。只是这份爱,被利益和欲望蒙蔽了。
她站起身,看着远方的天空。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要好好活下去,带着陆斯年的爱,也带着对父亲的思念。
只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还是会想起那个曾经让她爱入骨髓,也曾经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份感情,会在她的心里,停留多久。她只知道,陆斯年的名字,会成为她生命中,最深刻的回响。
她转身离开,脚步坚定。她的身后,是陆斯年的墓碑,墓碑上的白玫瑰,在风中轻轻摇曳。而她的前方,是属于她的,崭新的人生。只是那人生里,是否还会有爱情的踪迹是否还会有人能填补她心中的缺口没有人知道答案,就像没有人知道,那些深埋心底的爱与恨,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以怎样的方式,再次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