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眼神里的冷意更甚。
“我知道，你是怕得罪侯亮平，怕得罪他背后的高书记，怕得罪京城里的钟家。”
“但是，季检察长”
林锐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就不怕得罪我？”
“不怕得罪我的朋友？”
这句话，让季昌明陡然瞪大了双眼，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锐。
得罪你？
得罪你的朋友？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那个张岳山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能让一个国安的人，说出如此分量的话，那个张岳山，到底是什么来头？
季昌明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京城里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在他脑海中闪过，却始终无法将任何一个，和张岳山这个名字对上号。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恐惧就越是浓厚。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季昌明心神巨震，冷汗直流的时候，林锐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季昌明，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季检察长，话我已经带到。”
“既然你不敢管，那这件事，我就用我自己的手段来处理。”
“这一次，我把报告放在你桌上，是给你面子，也是给检察院面子。”
“至于下一次”
林锐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可就不会这样喽。”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季昌明一眼，径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番话，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蔑视！
按理说，林锐的行政级别远在季昌明之下。
一个处级干部敢在一位副部级的检察长面前如此放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季昌明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
他想拍案而起，怒斥对方目无领导，无法无天。
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锐拉开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
也就在林锐前脚刚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两人正好在门口，擦了个照面。
来人，正是侯亮平。
侯亮平刚刚在隔壁审讯刘锋，结果那个刘锋嘴巴严得跟蚌壳一样，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把他气得够呛。
现在看到林锐从季昌明的办公室出来，他心里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哼！”
侯亮平重重地冷哼一声，用肩膀故意撞了一下林锐，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林锐脚步都没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了他，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侯亮平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更加恼火。
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看到季昌明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得像死了爹一样，不由得眉头一皱。
“季检察长。”
侯亮平的声音带着一股质问的口气。
“这个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