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半个月后,案件正式开庭。
被告席上,沈时聿、颜曼曼以及颜国栋三人早已不复往日的光鲜。
颜曼曼因为间接害死母亲而深陷自责与崩溃的边缘,整个人瘦脱了形。
沈时聿胡子拉碴,眼底布满红血丝。
林国栋更是一夜白头,女儿害死发妻,自己从高高在上的集团董事长沦为阶下囚。
颜曼曼转向沈时聿,情绪激动破口大骂:
“都是你!沈时聿!都是你害了我们家!”
沈时聿立刻反唇相讥:
“闭嘴!是你这个毒妇构陷染染,是你们颜家贪得无厌,是你们把我害得家破人亡!”
两人如同疯狗般互相撕咬,直到法警厉声制止才勉强安静下来。
台下旁听席,沈母哭得眼睛红肿不堪,几乎快要哭瞎。
她后悔当初嫌弃苏林染的出身,后悔极力撮合儿子和颜曼曼。
法官宣布开庭。
检察官逐一细数着他们犯下的一桩桩罪行:
危害公共安全致人死亡、妨害司法公正、故意伤害、毁坏遗体、诬告陷害
每一条都证据确凿,触目惊心。
被告席上的三人耷拉着脑袋无力辩驳,旁听的人们发出议论和指责声:
“真是草菅人命!”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报应!都是报应!”
法官要求肃静,然后宣布:“请证人出庭。”
法庭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侧门。
门打开,苏林染走进来。
经过这段时间在小城的静心调养,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被伤痛和屈辱压垮的可怜模样。
她妆容精致,穿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套装一步步走向证人席。
沈时聿在看到她的瞬间,眼睛猛地亮起来。
“染染,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颜曼曼!是她我,是她设计陷害你。我是被她蒙蔽的,我是无辜的!我们重新开始,我用我的余生弥补你!”
苏林染的目光短暂地落在他身上,冷笑道:
“沈时聿,扪心自问,这些伤害我的事情,哪一件你没有参与?但凡你念及一丝旧情,我都不会被欺负到那般境地,我妈也不会含恨而终!”
沈时聿被她的话噎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苏林染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投向瑟瑟发抖的颜曼曼。
“怎么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妈死掉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痛快?”
“啊!”
颜曼曼发出一声哭嚎,彻底崩溃瘫软在被告席上。
苏林染不再理会他们,转向法官开始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经历,出示证据。
她声音平静,却字字血泪。
台下旁听的人们听得倒吸凉气,纷纷用愤怒和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严判!必须严判!”
“不能放过他们!”
经过合议,法官最终庄严宣判:
“被告人颜曼曼,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沈时聿,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颜国栋,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死刑”两个字落下,颜曼曼直接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沈时聿还想挣扎着说什么,法官的法槌已经重重落下:“退庭!”
苏林染站起身离开,经过被押着的沈时聿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
沈时聿泪流满面地看着她,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哀求。
苏林染最后看了他一眼,“后会无期。”
说完,她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法庭,
明媚的阳光洒在法院外的台阶上,韩程屿正捧着一大束象征着“告别伤痛,重生之爱”的紫色风信子,安静地等在那里。
看到苏林染出来,他迎上前将花递给她。
苏林染接过花,对他露出释然的笑容。
两人并肩走下长长的台阶,将所有的阴霾不堪都留在身后,走向充满希望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