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请你把有关陈掌柜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一一告知。眼下要想破局,挽回百草堂的清誉,这件事至关重要,必须知己知彼,才能找到他的破绽。”姜婉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魏大夫深深地蹙起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和他私下里接触的实在不算多,只知道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好像叫陈浩,其他的,再无所知。”
“不成器的儿子?”姜婉眼睛骤然一亮,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儿子?”迎上姜婉目光灼灼的眼神,魏大夫已然把她的心思猜出了十之八九。
魏大夫心头猛然一紧,低声劝慰:“姜同志,我劝你还是别从陈浩身上找突破口,外面的人都说,陈浩心思歪得很,尤其尤其擅长玩弄女人感情,听说手段极其不光彩。像你这样的姑娘找上门,无异于羊入虎口,太危险了!”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们百草堂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境地,是我的劫数,亦是百草堂的命。实在没必要,再把你这样一个好姑娘也搭进去,那我和陈富贵这种龌龊的小人有何区别?”
姜婉挑眉:“谁说我要找上门?”
“啊?”魏大夫一愣,脱口而出:“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想”
关键时刻,姜婉却卖起了关子:“我自有法子可以让他们自食其果,不过还需要你帮忙才行。”
魏大夫苦笑一声,“我若是能帮上你忙,必定竭尽全力,可现在你也知道,百草堂已然倒闭,我自身难保,如今这般模样,还如何帮你?”
“倒闭了”姜婉目光异常坚定,“那就把它再开起来!”
“这次,我们不仅要开起来,还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开起来!不仅要洗净百草堂的冤屈,更要让那些背后捅刀,落井下石的人,把他们吞下的东西,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魏大夫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嘴唇嗫喏着:“再开起来,谈何容易?实不相瞒,因着售卖‘假药’一事,我们百草堂的名声已经臭了,乡亲们谁还愿意信我”
“魏大夫,你行医几十年,救过数不清的病人,这些人中,总有明事理,念旧情的百姓们愿意站出来替你说句公道话!”
“只要我们把假药的帽子摘掉,百草堂的好名声自然就回来了!”姜婉的目光紧紧锁住魏大夫:“你只管听我的,我有绝对的把握,能帮你,帮百草堂重回巅峰!”
眼见魏大夫面色犹豫,姜婉声音陡然转冷:“或者,你甘愿像现在这样,整天躲躲藏藏,终日不敢见人,自己背着莫须有的骂名还不够,还要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背上‘卖假药’的名声!”
魏大夫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哪怕指甲嵌入手心也未曾觉察到丝毫的疼痛。
姜婉仰头打量着收拾干净的小院,轻飘飘的开口:“或者等哪天陈富贵想要你这间小院,用些肮脏下作的手段,到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夺走你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让你,让你的儿子全都流落街头”
不等姜婉把话说完,魏大夫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别说了!”他嘶声低吼,打断了姜婉的话。
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我干!姜同志,你说要我怎么做?我全都听你的!”
“我这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可我的儿子、孙子不能蒙受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