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幽幽地瞪了傅斯年一眼,还以为他有什么好的法子,原来是这个。
“你说的这点,我不是没有想过。一来注射器不好找,咱们药铺里根本没有这个东西。二来,镇上大医院倒是有,但物资极度短缺,医生一般是不愿意给的。”
“这种玻璃注射器是可以重复消毒使用的,且分配和使用都受到严格管控,医生根本不会让病人带走。”
傅斯年沉吟片刻,目光扫过角落里的那些废弃的材料,“既然玻璃注射器找不到,那咱们就自己制作一个!”
“制作一个?你以为那东西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姜婉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傅斯年,那东西要求极高,要密封性好,要承受推力,咱们根本没有这些材料,怎么做?”
傅斯年语气沉稳地解释:“不需要那么精细,用洗净的猪膀胱或者鱼鳔就能做出来,将它们浸泡后一端扎紧,另一端套在细竹管上,就能做出一个简易的压力球。”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操作的时候,先将药液从竹管口吸进膀胱囊里,然后用手捏挤这个球,利用挤压产生的柔和压力,可以帮我们把药液缓慢送入猪的喉部。这比直接用竹竿往嘴里硬灌要好控制的多,能大大减少药液被呛进肺里的风险。”
姜婉听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用用猪膀胱?鱼鳔?”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紧紧皱起:“这这能行吗?那东西软塌塌、滑溜溜的怎么保证不漏得到处都是?而且还要控制好力道”
越往下说,姜婉越觉得这件事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实现。
前世她身为特工,见过、用过的高科技数不胜数,对傅斯年口中用猪膀胱和竹管拼凑出来的“原始注射器”,她别说见,连想都没想过。
姜婉眼珠子转了转,张口询问:“这些东西好找,咱们家里就有,你能帮我做一个出来吗?”
眼下不杀猪,猪膀胱不太好找。鱼鳔,不难找,她空间里就有一条鲜活的大鱼,正好拿来杀了,可以取出鱼鳔先用着。
“这个做起来不难,你把东西找到给我,我给你做!”傅斯年不假思索地满口应下。
没见过的人,亲自操作起来会有些困难,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最基础的。
“行,你在这里等会,我这就去找。”话音落下,在傅斯年疑惑的目光中,姜婉直接进了地窖里。
等再出来的时候,傅斯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他这是眼花了?怎么看到姜婉手中提着一条草鱼。
地窖里何时放进去了一条草鱼?
傅斯年完全愣住了!
似是知道傅斯年心里是怎么想的,姜婉一边利索地开始处理鱼,一边顺嘴解释了一句:“这条草鱼是我前些日子在镇上偷偷买的,没敢让爷爷知道,一直舍不得吃,藏在地窖里,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一开始,她想从灶房里提出这条鱼,转念一想,今天晚饭是傅斯年做的,灶房里有什么菜,他铁定一清二楚。
未免穿帮,姜婉把地点换成了地窖。
傅斯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傅斯年,鱼鳔完整的取下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姜婉扯着嗓子喊了他一声,傅斯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收,循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