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熬夜的危害竟然这么大?
傅斯年揉了揉眉心,忽然存了心思想要逗一逗她:“要是我还不去睡觉,你要怎么做?”
“别忘了,我力气大,把你抱到床上睡觉,还是可以的。”姜婉冷哼一声眉梢间藏不住的得意。
傅斯年:“”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他一个大男人手臂僵硬地圈住姜婉的脖子,然后被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的场景,莫名有些违和。
他猛地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内容全都甩出去。
“走走走,快去睡觉。”傅斯年拉着姜婉的手往床边走去,生怕慢一步会被姜婉来个公主抱。
这几天在养猪场工具房里将就着睡觉,夜里留意着傅望山的情况,还得操心他睡着后压着受伤的双腿,根本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紧绷的情绪骤然松懈下来,双腿早已酸软疲乏不堪,几乎是刚挨着铺盖,沉重的眼皮就再也睁不开。
甚至不等姜婉把煤油灯熄灭,一阵轻微的呼噜声已经从他鼻端发出。
姜婉看着转眼便陷入沉睡的傅斯年,脸上不由浮现一抹无奈的神色,轻摇了摇头。
都累成这样了,先前还说不困,能再坚持一会!
真是个工作狂!
次日,姜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褥已经凉透,屋里并没有傅斯年的身影。
她眉头皱了皱,没记错的话,昨晚她睡了一觉后,才把傅斯年赶回去睡觉。大早上他不在房间里睡觉,又去哪里了?
姜婉立马掀开被子下床,一出门,就见灶房里炊烟袅袅,凑近一看,傅斯年坐在灶膛旁,不时往里面添根柴,再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姜婉皱眉,一脸的不赞同。
傅斯年停下笔,开口解释:“我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画会。”
“你快去洗漱,一会饭就好了。”傅斯年催促着。
姜婉好奇心升起:“你不是不会做饭吗?做了什么饭?”
“这几天我看你们煮粥简单,我也试着做了点。”傅斯年脸颊微微泛红:“菜我不会炒,只弄了点粥,你看看行不行。”
话落,傅斯年把锅盖掀开,露出里面咕嘟咕嘟冒泡的大米粥。米粒早已熬开了花,腾起的热气裹着大米的香甜在空气中弥漫。
细嗅之下,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糊味。
“不好!这是什么味道?”姜婉拿起勺子搅动一下锅底,黏糊的米粒糊在锅底,伴随着勺子的搅动,黑褐色的浆糊漂浮在白粥里面。
傅斯年愣了一下,“这些黑褐色的东西是什么?下锅煮米的时候,我看得清楚,全都是晶莹剔透的大米,没有一粒是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