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斯年手中叠得整齐的大团结,姜婉立刻摇头,语气坚决:“这钱我不能要,你们现在处处都需要用钱,伯父的身体也还在调养中,这钱你们留着应急。”
她叹了口气,目光坦诚地看向傅斯年:“当时我提出收钱,主要目的是不想让你妈觉得可以白白占便宜,以为能拿捏住我们。我把钱摆到明面上,是让她知难而退,并非是真的要收你的钱。”
但凡今天的钱换成傅母或者傅明月给,姜婉绝对毫不犹豫地收下。
傅斯年眼眸微转,立刻抓住了关键:“反正我已经和我妈说过了,给我爸看病花了十块钱,你要是不收的话,那这十块钱我再拿回去还给她?估计她会很乐意要吧?”
下一秒,傅斯年手中的大团结直接被姜婉抽回去。
她抬眸没好气地瞪了傅斯年一眼,理直气壮:“哼,与其把你把钱拿回去还给她,让她觉得我们好拿捏,还不如我自己拿着!毕竟针灸和药材全都是我耗尽心血研制、采摘、炮制的,不能便宜了外人。”
傅斯年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煞有其事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对了,这几天养猪场的情况怎么样?”钱已经收了,傅斯年岔开话题。
提到养猪场,姜婉眉头一蹙,仿佛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天天挑水给猪仔降温也不是办法,现在时间短,井水下降,乡亲们有水用,倒也没人说什么。就怕时间长了,天气久不下雨,到那时,人都没水喝,哪还会让猪用?”
这些天她忙着带乡亲们采药,连着几天没去养猪场,不过,养猪场的情况她心里都清楚。
东子天天忙着挑水给猪仔降温,效果倒是比之前好点,但也仅限于此。
“这几天没事,我把图画出来,只要引水成功,担心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
傅斯年往上拽了拽被子:“时间不早了,你先睡,我去画会图。”
听他提到“睡”这个字,姜婉觉得眼皮突然开始沉重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先睡,你也早点睡,别熬太晚。”
几个呼吸间,姜婉已经沉沉地进入梦乡。
傅斯年深呼吸,把脑子里的浊念全都打散,把思绪全都凝在面前的纸张上。
拿着铅笔坐在桌子前涂涂画画,窗外的月色渐渐西斜,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
睡梦中,姜婉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身旁探了探手,掌心只触到一片微凉的床单。原本那侧该有的人,此时空荡荡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仿佛从未有人躺过似的。
她倏地睁开眼,这个时候,傅斯年不睡觉去哪里了?
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窗台边忙碌的身影,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连她走近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画呢?”姜婉拧眉。
傅斯年连头都顾不上抬,手上动作未停:“我把这点画完就去睡觉,你先睡,不用管我。”
姜婉往前伸头,看向纸上画的东西,大概是还没画完的缘故,她一点都看不懂。
“我是大夫,熬夜时间长了,长得丑是小事,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会衰退的。”姜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他下身,意有所指。
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