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她!”傅斯年眼眶发热,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自责。
“傅斯年,不怨你。你只是她大哥,又不是她的父母,不用把教养她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不是你该承担的。”
“更何况,我也没有吃亏。你是没见,她腹中绞痛疼得直不起腰,我硬是冷眼旁观,没给她看病。”
往年村里都会出现这种情况,野杨梅吃多了,腹痛起来就像是肠子全都拧在一起似的,发作起来连茅房都跑不到。
像傅明月的情况,铁定撑不到茅房,指不定弄得身上哪里都是。
只要想到这个场面,姜婉脸上也染上几分笑意。
傅斯年绷着的脸稍稍缓和:“做得好,就该让她尝尝自作自受的滋味。”
啊?
“难道你不怨我?那可是你亲妹妹”
“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就要怨你?按你这么说,你是我妻子,我们关系更紧密,我应该站在你这边才是。”
随口的一句话,他说得像是一辈子的承诺似的。
姜婉的心有些微微发麻,像是被电触了一下。
“整件事,从头到尾错的都是她,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给她救治是对的,就该让她受疼长记性。”
盯着姜婉手背上那抹刺眼的红,傅斯年嗓音低沉:“腹痛未免太便宜她。”
姜婉一愣,脱口而出:“你想怎么做?”
傅斯年半垂眼帘,眸光晦暗:“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只要记得,有我给你出气。”
他都舍不得动她一个指头,傅明月凭什么把她手背打成这样?
纵然是他亲妹妹,他也不允许!
气氛已经到这了,再继续刚才的事情已然不可能,趁着这个机会,姜婉干脆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晚上你回家干什么了?”
傅斯年坦诚地开口:“在养猪场的时候,你不是说,给我爸治病要收费吗?我从我妈手里把钱要回来了,晚上是去还钱的。”
“她们没说什么?”姜婉好奇地又问了一句。
沉默了片刻,傅斯年缓缓开口:“傅明月怀疑我私吞钱,正好被我抓了个正着。”
姜婉:“”
嘶,只要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尴尬。
“下次她要是再怀疑你,不用和她客气,直接让她来找我。”姜婉板着脸,沉声开口:“药是我开的,钱也是我拿的,有什么问题,让她和我说。”
姜婉打定主意,只要她敢来,绝对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傅斯年轻笑一声,张口反问:“那些针灸费和医药费,你真的收了吗?”
他的目光沉静地落在姜婉脸上,仿佛能看透她一切的伪装。
“当时治病时,你语气强硬,开出收费条件,我知道你的用意。”顿了顿,只听他又道:“你是不想让我妈借着婆婆的名头,日后不断地叨扰你,故意这么说的。”
“实则,你根本没有收下这笔钱,甚至从未提起过。”
钱一直由他小心翼翼地保管着,他无数次等着她来要,但姜婉一次也没有找他要过钱。
“你不问我要钱,是你心善,可我却不能不给。”说着,傅斯年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递过去:“十块钱不算多,就当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