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山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即便瘦削,但骨架依然宽大,再加上他双腿骨折,固定的木棍使得他下半身完全无法弯曲。
宽敞点的环境,只要傅斯年足够小心谨慎,慢慢挪动,兴许还能勉强应对。
偏偏养猪场的工具房,地方本就狭小逼仄,再加上里面摆满了各种农活工具,几乎转个身都难,稍不留神,只怕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先前凑热闹,还没跟着王村长离开的几个壮汉,此刻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叔伯们,还请大家搭把手,把工具房里的杂物稍稍收拾出一些,然后再帮忙把人抬到工具房里。”
有了姜婉开口央求,壮汉们倒是不好再像之前一样,当做没看到。
众人当即分工合作,麻利地把工具房能搬出来的东西全都搬出来,随即小心地托住傅望山身体关键部位,轻手轻脚地把他挪到了工具房。
姜婉站在工具房门口,目光冷静地扫过,一脸焦急想要挤进来的傅母和傅明月,不放心的叮嘱:“一会不管你听到、亦或是闻到什么,只要我没开门,决不许放她们进来。”
心知姜婉看病的习惯,傅斯年一口应下来。
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傅明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语气充满了怀疑和猜测:“只是治病救人而已,为什么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到底是救人,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傅明月,你闭嘴!”傅斯年冷着脸,眼神如刀锋般扫向傅明月,眼里警告十足。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傅母心中所有的不安。
“明月说的对,治病的钱我们都掏了,总不至于连进都不让我们进吧?姜婉本就不喜欢你爸,万一背着人折磨你爸,他岂不是”
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鼻端的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傅母脸色骤变。
她到底在屋子里做了什么!
傅母心急如焚,当即就想冲进去工具房里一探究竟,幸亏傅斯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门前。
“妈,难道你不管爸的性命了吗?”傅斯年张开双臂,死死地拦住傅母。
傅母气得浑身发抖,态度强硬:“斯年,你要是还拿我当你妈,就赶紧给我让开!这么重的血腥味,我今天必须看看你爸到底怎么样了!”
下一秒,紧闭的木门从内打开,姜婉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
傅母和傅明月对视一眼,急匆匆地冲进工具房内。
浓重的血腥味依旧弥漫在房间里,任凭她们在傅望山身上焦急的翻找,最后只在他胸前找到了一小块被布条包扎的地方。
伤口很小,远没有她们想象的血肉模糊。
姜婉早就猜出她们的想法,提前把沾了血的布条都收进空间里。
把注意事项全都给傅斯年交代完,姜婉就先回去歇着,施针最是耗费心神,她现在觉得眼皮子困得睁不开,迫切地想要好好睡一觉。
夜晚的石坪村静的出奇,只有偶尔的犬吠声划破凝滞的空气。
冲完澡姜婉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知道防暑药膏卖得好不好。
胡乱想着,人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