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你还愣着干啥?还不找村长开证明?”傅母不甘心地催促着。
傅斯年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完全失去理智的傅母,声音沙哑:“妈,刚才村长的态度你没看到?他根本不会帮我们开介绍信。”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再耽误下去,我爸就真的没命了!现在唯一能救爸的,只有姜婉,求你信我,让她再试试。”
说完,他猛地看向姜婉,哽咽的声音里满是信任:“婉婉,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爸,求你救救他。”
姜婉冷静地目光越过傅斯年,直接落在充满敌意的傅母身上,意有所指:“确定要让我救治?事先说好,我能保他一条命,不过医药费和针灸费可都不便宜,你们最好还是想清楚。”
她的善良只针对那些懂得感恩、值得帮助的乡亲们,像傅家这种,心存偏见甚至可能恩将仇报,必须把代价摆在明面上。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把我爸救活,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愿意给!”傅斯年不假思索地满口应答。
话音落下,院外突兀地响起一道隐含怒意的拒绝声。
“大哥,你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家哪有钱?”傅明月猛地从门口冲了进来,声音又急又快:“抄家太急,咱们从家里被赶出来时,除了两件衣服,什么都没有带。现在家里连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付昂贵的医药费?”
幸亏她及时赶到,否则,三百块钱就让那个杀猪匠借着看病的由头,拿走了!
有她在,这笔钱,绝不可能拿出来!
想到这里,傅明月咬着牙瞪了眼姜婉,一个杀猪匠,勾得大哥处处听她的话,贱人!
傅斯年开口提醒:“抄家的时候没带钱,我入赘姜家可是要了三百块彩礼,短短几天,难道这笔钱也花完了?”
没道理她们看不上姜婉却又让姜婉垫钱,姜婉不是冤大头,是他的妻子!
“斯年,那笔钱是咱们家里的救命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傅母隐晦地扫了眼立在一旁的姜婉。
见姜婉不为所动,傅母只好厚着脸皮,“说到底,咱们都是自家人,这笔钱你们先垫着,等日后家里有钱了,妈就把钱给你们。”
家里只剩大儿子卖身这点钱,要是再让他们拿走,这个家还怎么过下去?
没钱吃不饱饭的日子她一刻都不想再过!
更何况,姜婉算是她的儿媳妇,儿媳妇给公公看病,天经地义,从没听过还需要给钱!
“妈,这钱不同于别的,是爸的救命钱,你”
傅斯年刚起了头,傅母声音冷冽地打断他,声音里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斯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不出她的意图?打着治病的借口,实则是后悔给你这三百块彩礼,变着法的想要回来。”
傅母冷眼瞥向姜婉,坦言道:“斯年是你男人,你男人把他爸气得急性心脏病发作,你就应该无偿给他治疗!”
猜到这笔钱不好要,但亲耳听到,傅斯年心里控制不出的抽疼。
这就是他至亲血脉的家人!明明有钱,却舍不得拿出来给爸救治!还要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