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无奈地摇摇头,不赞同地开口:“傅傅斯年?”
应该是这个名字吧?好像今天姜老头就是这么喊他的。
“你的法子我不是都说了吗?不行的,石坪村地势偏高,水根本流不上来。”
“村长,是你们的法子不行。不代表没有法子,我的法子保准可以让水流上来。”傅斯年肃着脸。
“现在养猪场的困境火烧眉毛,你们也无计可施,为何不试试我的法子?一旦成功,养猪场的困境可解,你们地里的庄稼也有水灌溉。”
王村长掏出旱烟袋,点着吸了两口,皱眉思考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哄我开心?”
多少年了,祖祖辈辈都知道石坪村庄稼产量低主要原因是缺水,他们村里只有两口老井,根本没有多余的水灌溉禾苗。
往年,实在是旱的没办法,地里粮食不吐穗,他们都会去石杨村挑水灌溉庄稼。
现在一个下放改造分子告诉他,可以帮他们把水引过来,他怎么这么不信!
“有纸和铅笔吗?我可以把图画下来,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找几个懂行的人问问。”
王村长挑了挑眉,顺嘴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傅斯年沉吟片刻:“搞研究的。”
“研究?那是啥呀?”王村长一愣,脱口而出。
傅斯年试图用最简单直白的话解释:“简单说,就是试验。像石坪村引水这种事情,我们以前也试验过,根据我们得出的结论,只要测算准确,画好图纸,找准水源和落差,成功引水并不难。”
王村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些话当时建养猪场规划排水渠的时候,婉丫头也说过。”
“就那些测算、还有啥子找落差定坡度的道理,婉丫头还教过我们,不过年头久了,村民们大概都忘差不多了。”
姜婉心头一跳,忙出声打断:“村长,现在说村里引水,不是在说养猪场的事情。”
话刚出口,傅斯年审视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姜婉身上,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把她看穿。
这种专业的术语和工程理念,绝不可能是姜婉一个没上过学的乡村女子能随口说出的。
没听错的话,她还教过村民们,说明她深谙其中的知识。
一个乡下的农女,懂医术、会养猪、还知道一些工程上面的专业术语,她到底是谁?
姜婉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怀疑和审视,立刻垂下眼睑,装作没看到。
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傅斯年刨根问底非要她说个原因,她就把这些全都推到村里已故的下放人员身上。
反正那些人都已经化作一捧黄土,她倒也不担心傅斯年去对峙。
被姜婉提醒,王村长思绪也拉了回来。
“从石杨村引水不同于修建养猪场,这是个大工程,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想到他研究员的身份,姜婉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张口劝说:“村长,要不让他画图试试?万一成了,这可是造福乡亲们的好事,要是失败了,咱们也没损失什么。”
王村长沉吟片刻,爽快地应下来。
“行,那你就先试试吧。”老实说,王村长对傅斯年说的话并没抱多大期望。
年轻人,到底是心气高,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会,等他试过之后,就会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铅笔和纸我那倒是有,可以借给你用用。”
“我还需要尺子,一把比例尺,一把三角板。”傅斯年趁机提要求,这些东西都是画图必不可少的。
王村长愣了一下,画个图而已,需要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