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呀,我舅舅在阳惠师范学院校办公室,各方面都挺好的,兢兢业业的干了15年,本来要提正科,结果被贾家的亲戚给抢走了,还安排到了档案馆。贾渝还恬不知耻地说,只要我跟他好,立即解决我舅舅的提拔问题。越想越气!”严冰骂道。
“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苏挺淡淡说了一句,眼神里却杀气毕露。
早上七点,苏挺洗漱完毕,正对着穿衣镜系领带,眼角余光瞥见严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时领带还松垮地挂在颈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提醒:“毓婷吃了吗?”
他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握着牛奶杯的手上,带着点不动声色的监督意味。
严冰指尖一颤,杯沿轻磕了下桌面。她从抽屉里摸出铝箔包装的药丸,指尖捏着那小小的白色药片,犹豫似的顿了半秒才捂进嘴里。
换另一只手接过苏挺递来的温水时,手腕微微发紧,喉结滚动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不吃真不行呢。”
她垂下眼睫,长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脸颊泛起薄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这两天排卵期。”
苏挺上前一步,温热的手掌轻轻揽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柔声说:“老婆真好。”
“可我不是你老婆。”
严冰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委屈,“充其量是小妾,地位不高的。”
“高,非常高。”
苏挺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微微嘟起的唇,“说好的,等你到省里上班,我带你去珠江新城看房。”
严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旋即又黯淡下去,他真的有500万吗?却还是顺着他的话露出温柔的笑,抬手替他把歪了的领带系好,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好。”
苏挺走后,严冰还维持着在门口站立的姿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刚才被他碰过的脸颊。
晨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她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光。
多希望以后的每个早晨都是这般光景,她帮他熨烫好衬衫,在玄关递上公文包,他出门前总会抱着自己温存一会儿,哪怕只有半分钟。
只是,她很清楚自己抓不住他的全部。
那就抓牢能抓住的那部分吧,总好过一无所有。
鹏湾镇上午的通车仪式办得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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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的砂石路升级为水泥路,最后一段终于在今天全线贯通,仪式就设在陈盈盈负责的标段现场。
陈盈盈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套裙,踩着细高跟皮鞋,跟在助手身后走过来时,鞋跟敲在新铺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和市交通局新任局长、县长冯振兴等人一一握手,目光扫过苏挺时,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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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的路修得扎实,验收单位的人围着路段反复查看,手里的检测仪器响个不停,最后忍不住跟身边人感慨:“好久没见过这么实在的工程了。”
市县的某些领导脸上带着客套的笑,眼底却藏着点不自在。
苏挺站在人群里,看着村民们围着新路欢呼雀跃,脸上的笑容倒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