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张辉愣住了。
这叫什么?这特么是东北乱炖,一锅炖啊!
郭源清继续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替苏挺再一次经受住考验而叫好,而大家都恨你、瞧不起你!你得罪了富源矿山及其背后的势力,那些入了股的领导,还有皮勇、铁永军,甚至国土局、环保局的人,对你都是恨之入骨。我告诉你,你最近遭的这些倒霉事,全都是报复!”
张辉彻底怔住了,嘴巴微微张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过了半晌才
“哦”
了一声,声音干涩,喃喃道:“姑父,好像
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当初为啥不点醒我?”
“我特么也是最近才醒悟过来!”
郭源清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压了下去,“人家苏挺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小啊。”
“苏挺太特么可恶了!”
张辉猛地摘掉眼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郭源清,语气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姑父,你得搞他啊!”
“你吃的亏和教训还不够吗?”
郭源清皱紧眉头,语重心长地说,“收手吧,专心工作,干出点业绩来,用成绩说话,才不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姑父,你不说还好,你今天一说,我才明白过来,”
张辉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都泛了白,“我原来是个跳梁小丑,一个被苏挺耍得团团转的傻逼
这是奇耻大辱,我意难平,意难平啊!”
“那也得平!”
郭源清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声音陡然提高,“你不要再任性了!要学会忍辱负重,学会韬光养晦!你更要向苏挺学习,只有修炼内功、自身强大了,才能和他掰手腕!打铁尚需自身硬,这是我们纪律工作的一条铁律!”
两人争执了一阵,张辉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终于耷拉下脑袋服输了,有气无力地问:“姑父,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副书记的位置别去占了,调到城关镇吧。”
郭源清的语气缓和了些,“城关镇的副书记过一年半载提镇长,你可以等着接任。城关镇比鹏湾镇更受关注,更容易出成绩,也更容易露脸和提拔。”
“姑父,我不甘心啊。”
张辉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脑袋垂得更低了,肩膀都垮了下来。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来城关镇是重用,是提拔!好的平台比什么都重要。”
“好吧,我听您的。”
张辉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妈的,斗不过还躲不过吗?
几天后,张辉灰溜溜地调离了鹏湾镇。
苏挺则依旧是以党委副书记、镇长的身份主持全镇工作,不是一把手,胜似一把手。
同时,在他的大力举荐下,纪委书记简耀提任副书记、政法委员,副镇长梁跃飞提任镇委委员。
至于卜强强,被调到了边缘部门,打入冷宫;雷升则提拔为党政办主任。
半年时间,苏挺就牢牢掌控了鹏湾镇的局面,镇里的各项工作都在他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钱对于他来说,早就没有了什么感知,而掌握权力带来的快感则让他欲罢不能。
2月底的周五,苏挺刚开完整治地下六合彩的会,麦佳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你讲话方便吗?”
“方便。”
麦佳立即换上了甜腻撒娇的声音:“大坏蛋,我不在的这一周内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想得吃什么都是苦的。”
“啊?为啥呀?”
“没有糖吃。”
麦佳懂了,含娇带嗔道:“大骗子!你有没有偷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