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被抄家流放,飒爽嫡女在边关盖大楼! > 第232章  情况比想的还麻烦

与此同时,宋清远以乐师的身份,抱着他的琴和鼓,被引往乐师们聚集的偏院。
田府的乐师班子鱼龙混杂,有本地招募的,也有从其他地方网罗来的。
宋清远气质儒雅,谈吐不俗,很快便与几位老乐师攀谈起来。
他自称来自江南,因战乱流落北方,擅长鼓乐,一番交流下来,倒也无人怀疑。
他以调试乐器,需要安静环境熟悉新曲为由,获得了在偏院附近稍微走动的许可。
他看似随意漫步,欣赏庭院景致,实则过目不忘的大脑将所经过的每一道门,每一条廊,每一个拐角,甚至巡逻队的间隔时间,都清晰地烙印下来。
遇到盘问,他便以找茅厕,寻灵感等借口轻松化解,态度谦和,令人不生疑窦。
回到乐师所在的院落,他借来纸笔,说是要记录鼓谱,却凭借惊人的记忆力,迅速绘制出一幅田府核心区域的简易地图,尤其标注了通往西北角禁地的几条可能路径,明哨暗岗的位置,以及换班的大致时间。
午后,乐师们开始为寿宴排练。
宋清远负责主要的鼓点节奏。他技艺高超,节奏把控精准,很快成为乐队的核心。
在排练一首需要密集鼓点的胡曲时,宋清远悄然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的鼓声依旧激昂澎湃,符合曲调要求,但细听之下,某些特定的节奏片段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时而连续急促的敲击,代表“守卫众多”;时而轻重缓急的交替,代表“换岗时间”;时而敲击鼓边特定位置,代表“路径复杂”……
这些暗号,是他出发前与谢云景,沈桃桃等人约定好的。
此刻,他便用这激昂的鼓乐,编织成一张无形的情报网,向外传递。
西跨院内,正假意排练舞蹈的沈桃桃和艾丽卡,听到远处传来的鼓声,立刻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听到了吗?”沈桃桃低声道。
“嗯,”艾丽卡碧眸微眯,“西北角,守卫……八人?两班交替,间隔……一炷香?”
贺亦心也凑过来,小脸严肃:“鼓声说那边路不好走,弯弯绕绕的。”
她们一边随着鼓点轻轻摆动身体做掩饰,一边全力解读着宋清远演奏的“密信”。
每一个正确的解读,都让她们对府内情况了解更多一分,心也揪紧一分。守卫如此森严,行动难度极大。
府外,提前潜伏在田府周边,伪装成小贩的张小弓,也凭借过人的耳力,捕捉到了那独特的鼓点节奏。
她靠在墙根,闭目凝神,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复刻,脸色越来越凝重。
“消息收到了……”她低声对身旁的赵青道,“情况比想的还麻烦……得立刻报给将军。”
悦来客栈后院柴房,临时成为了谢云景的指挥所。
张小弓将解读出的鼓点情报飞速报回。
谢云景盯着桌上根据各方信息拼凑出的田府布局图,面色冷峻如铁。
西北角那个被重点标注的院落,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
“八名守卫,高墙,两班交替,间隔短,路径复杂……”他沉吟片刻,眼中寒光骤亮,“强攻不可取,唯有智取,制造混乱,趁隙而入!”
他立刻下达一连串命令:“张小弓,带你的人,分散到田府西北角外墙这几个点,伪装流民,乞丐,密切监视,记录所有出入人员,换岗精确时间,有无狗吠,墙体有无特殊之处,如暗门,排水口。”
“第二组,准备烟雾弹,迷香、飞爪、绳索、撬棍,检查无误,随时待命。”
“第三组,规划三条撤离路线:一条通往相对松懈的西门,一条通往南门,需经过集市,可制造混乱,一条紧急路线,通往……”他的手指点向一处偏僻巷弄。
“联络城外我们的人,明日午时,寿宴高潮,于西门三里外树林接应。备好马匹医药物资。”
“赵青,”他看向一旁的赵青,“你留守客栈,统筹信息,一旦府内传出动手信号,立刻按计划指挥外部行动。”
“是!”众人领命,眼神锐利,毫无畏惧。
整个荣城,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撒开。田府之内,是步步惊心的情报传递,田府之外,是冷静高效的部署蛰伏。
谢云景走到窗边,望向田府那高耸的轮廓,目光深沉。
里面,有他心爱的女人正在与虎谋皮。
“桃桃……清远……坚持住。”他低声自语。
西跨院的傍晚,沉闷得令人窒息。
监视的侍卫们如同影子般守在院门和廊下。沈桃桃,艾丽卡和贺亦心心系西北角的私牢,却苦于无法靠近,焦灼万分。
正在这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嬷嬷,提着一个散发着馊臭味的木桶,颤巍巍地从西北角的方向走来,似乎要去后院倾倒污物。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隐约的旧伤疤,眼神麻木空洞,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当她经过西跨院门口时,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桶里的污水泼洒出来一些,溅到了她自己身上,也差点溅到路过的贺亦心。
“哎哟。”贺亦心轻呼一声,跳开一步。
院子里的守卫立刻厉声呵斥:“老不死的,没长眼睛吗?冲撞了贵客,仔细你的皮。”
那老嬷嬷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求大爷饶命!求姑娘饶命!”
沈桃桃心中一动,她快步上前,并没有嫌弃那难闻的气味,反而柔声道:“没事没事,快起来吧,没溅到。”
她示意艾丽卡拿来一块干净的布巾和一小块她们自己带的干粮。
沈桃桃亲自将老杂役扶起,将布巾和干粮悄悄塞到她的手中,低声道:“嬷嬷,擦擦吧,这个……拿着垫垫肚子。”
老嬷嬷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白生生的馍馍,又看向沈桃桃温和的眼睛。
在田府,她活得如同猪狗,何时被如此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