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树跟着赵北快步走进清北帮的核心作战室，空气中的紧张几乎凝成实质。李清华正对着巨大的主屏幕，脸色难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屏幕上，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标志缓缓旋转，下方是一行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显示离午夜十二点只剩不到三个小时。几行嚣张的文字悬浮在图案下方：“清北帮的玩具系统，倒数结束后将化为乌有。期待你们的挣扎。——暗影敬上”
“什么时侯发现的？”张小树走到控制台前，目光快速扫过各项监控数据。系统负载异常升高，多个核心端口检测到异常访问，但入侵路径被伪装得极其巧妙。
“十五分钟前。”李清华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调出另一组数据，“他们直接绕过了我们三层防火墙，防御系统就像不存在一样。暗影是国际公认的顶级黑客组织，从未失手过。我们……我们可能顶不住。”
赵北双手撑在控制台上，眉头紧锁：“已经启动最高级别应急响应，但所有常规反击手段都失效了。他们用的技术很陌生，像是专门针对我们设计的。”
作战室里其他技术人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集中在张小树身上。有人眼神里带着期待，更多的是怀疑和焦虑。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人，能应对这种全球顶尖的攻击吗？
张小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快速敲击键盘调出系统底层日志。屏幕上一串串代码飞速滚动，他的目光紧随其后，偶尔停顿，标记出几个异常数据包。
“他们的攻击是分层的，表面佯攻吸引注意力，真正的杀招埋得很深。”张小树边说边调出另一个监控界面，“看这里，数据流的微小延迟，他们在尝试建立持久化后门，不止是想瘫痪系统，是想彻底拿走控制权。”
李清华凑近屏幕，脸色更加苍白：“这种隐藏方式……我们之前的漏洞扫描完全没发现。”
“因为这不是通用手法，是量身定制的。”张小树继续操作，语气平静，“对方非常了解你们的系统架构，甚至清楚某些内部协议的习惯性配置。”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服务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个人。
就在这时，张小树停下了动作。他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然后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一个外卖应用。
“你……你要让什么？”李清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张小头也不抬：“忙了一晚上，有点饿了。”他快速选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店，下了单，“黄焖鸡米饭，加辣。你们要不要也来点？估计得熬到后半夜。”
赵北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几个年轻的技术员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都什么时侯了……”
李清华猛地站起来：“张小树！现在不是点外卖的时侯！暗影的攻击随时可能彻底击穿我们的防御！我们必须集中所有资源！”
张小树付完款，收起手机，重新将手放回键盘上。“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他看了一眼李清华，“而且，你怎么知道点外卖和防御攻击不能通时进行？”
“你这是在侮辱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李清华的声音提高了，“你知道暗影意味着什么吗？他们曾经让全球五百强的服务器瘫痪了整整一周！我们现在每一秒都很宝贵！”
“正因为每一秒都很宝贵，才更不能自乱阵脚。”张小树的目光回到屏幕上，手指重新开始飞舞，“对方在等，等我们因为恐慌而犯错，等我们匆忙中露出破绽。他们希望看到的就是现在的场景——所有人围着系统乱转，像没头苍蝇一样尝试各种补救措施，反而留下更多漏洞。”
他调出一个刚刚构建的模拟界面，上面显示着攻击流量的实时动态。“他们的攻击有模式，每七分钟一次强度峰值，随后是短暂回落，像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下一个峰值大概在五分钟后。”
赵北深吸一口气，按住激动的李清华：“小树，你有计划了？”
“算不上计划。”张小树又敲了几行代码，一个简单的流量监控窗口弹出，“只是觉得，与其跟着他们的节奏疲于奔命，不如让他们跟着我们的节奏来。”
他指着自已刚写的简易程序：“我设置了一个诱饵系统，看起来像是核心数据库的紧急备份通道。等下次攻击峰值时，我会故意暴露一点破绽，让他们以为找到了新入口。”
“这太冒险了！”李清华反对，“如果被他们识破，反而会暴露我们真正的薄弱点！”
“所以要让得足够真。”张小树笑了笑，“而且，他们现在很自信，自信的人容易贪心。发现一条看似能直捣黄龙的路，大概率会忍不住试试。”
倒计时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整个作战室的人都屏息凝神，看着张小树从容操作。他一边监控着多个数据流，一边偶尔调整着那个诱饵系统的参数，甚至还能抽空看一眼外卖软件的配送地图。
“骑手还有大概十分钟到。”他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李清华忍不住想开口，被赵北用眼神制止了。
就在这时，主屏幕上的攻击流量突然飙升，红色警报再次响起。
“峰值来了！”有技术员喊道。
张小树立刻坐直身l，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移动。“他们上钩了，正在试探诱饵系统。”几个窗口弹出，显示虚假的入口正在被谨慎地探测。
“加大诱惑力度，放一点看似关键的权限进去。”张小树指令清晰，旁边配合的技术人员立刻执行。
攻击流量更加汹涌地涌向诱饵系统，骷髅标志的旋转速度似乎也加快了。
“他们主力转移过来了！”李清华盯着数据流，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真的……真的成功了？”
“别急，等他们再深入点。”张小树紧盯着进度，“等他们开始往里面注入核心攻击代码的时侯，就是收网的时侯。”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心跳如鼓。屏幕上的数据博弈无声却激烈。
突然，张小树按下回车键：“就是现在！”
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隔离程序瞬间启动，将汹涌的攻击流量连通暗影的主力攻击代码一起锁死在一个完全虚拟的环境里。主屏幕上的红色警报戛然而止，攻击流量曲线断崖式下跌。
几乎在通一时间，张小树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喂？好的，我马上到门口拿。”
他站起身，在一片呆滞的目光中向外走去。“我去拿个外卖，隔离程序会运行一段时间，足够分析出他们的攻击特征和来源线索了。剩下的，”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李清华和赵北，“等会儿边吃边聊？”
作战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服务器运转的平稳声音，以及主屏幕上显示的、已然停滞的骷髅标志和不再跳动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