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树刚把最后一份早餐准时送达，手机就急促震动起来。清北互联的紧急通知弹窗覆盖了接单界面。他看了眼时间，早高峰刚过，电瓶车电量还剩两格。
“师傅，麻烦借过！”他灵活地穿过拥堵的车流，外卖箱随着急转弯发出哐当声响。二十分钟后，他喘着气推开清北互联安全中心的大门，制服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赵北和李清华已经站在主控台前，屏幕上的警报红光映在他们脸上。赵北直接切入正题：“黑客组织发动了新一轮攻击，目标是新研发的ai系统。”
张小树把头盔放在椅子上，坐下时键盘被他碰到地上。李清华皱眉看着他捡起键盘，手指在袖口擦了擦才接上接口。
“攻击模式变了。”张小树滚动着日志记录，身l微微前倾，“加密方式更复杂，像是混合了三种不通算法。”
赵北拉过转椅坐在他旁边：“能处理吗？”
张小树没有回答，手指已经在键盘上移动。代码行快速滚动，他偶尔暂停下来标记某些片段。李清华站在他身后，目光随着屏幕上的操作流转。
“这里有个伪装层。”张小树指着一段加密代码，“表面是rsa变异，内核还藏着椭圆曲线算法。”他突然转向李清华，“你们之前用过度多项式时间算法应对这种攻击吗？”
李清华愣了下：“斯坦福的课程里没教过这种组合攻击的解法。”
“蓝翔的实战课教过。”张小树说完又补充道，“新东方的密码学选修课也讲过类似案例。”他快速调出调试工具，开始编写破解脚本。
赵北注意到他打字时小指总是翘起，像是常年握外卖车把形成的习惯。但操作精准度却惊人，每个指令都落在关键节点。
“需要多久？”赵北问道。
张小树眼睛没离开屏幕：“原来的系统防御策略太学院派了。黑客故意留了个后门，看起来像漏洞，其实是陷阱。”
李清华突然开口：“你怎么确定是陷阱？”
“送外卖最熟悉这种套路。”张小树手下不停，“有些小区地图显示能穿堂而过，实际走到头才发现是死胡通。这个后门就是电子版的死胡通。”
他绕过那个可疑的入口，从另一个角度切入系统。监控显示攻击流量突然加剧，屏幕开始闪烁警报。
“他们发现我们在反制了。”赵北提醒道。
张小树加快操作速度，外卖制服袖口在键盘上摩擦出细响。他突然停下：“需要权限升级。”
李清华刚要质疑，赵北已经输入自已的密码：“全部权限开放。”
新的工具界面弹出，张小树熟练地调出底层控制模块。他操作太快，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这手法不像正规培训出来的……”
“美团速成班教的。”张小树随口接话，手下破解进度条开始稳步推进。攻击流量逐渐减弱，屏幕上的警报一个个熄灭。
李清华看着恢复正常的系统界面，语气复杂：“你刚才用的破解思路，和传统教学完全不一样。”
“送外卖要会抄近道。”张小树松开键盘，手指有些发颤，“系统安全也一样，不能总走大路。”
赵北查看完最终报告，转身面对张小树：“这次攻击比之前复杂得多，黑客组织的技术水平提升太快了。”
张小树点头：“他们有人在指导升级。最后那层加密壳的手法很老练，不像普通黑客能让到的。”
安全中心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服务器运转的嗡鸣。李清华打破沉默：“你认为有更厉害的人在背后指挥？”
“就像外卖平台里的五星骑手。”张小树整理着制服衣领，“新手只会抢单，高手会算准餐厅出餐时间、路线拥堵率和客户评分习惯。”
赵北神色凝重：“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安全策略。张先生，你方便每天来公司一趟吗？顾问费可以重新协商。”
张小树手机突然响起新订单提示音。“暂时按次收费吧。”他起身拿起头盔，“我得出门了，午高峰要开始了。”
他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外卖箱里掏出几个塑料袋：“差点忘了，刚顺路买的豆浆油条，还是热的。”
塑料袋放在控制台上，油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众人愣神时，张小树已经走进电梯。李清华拿起温热的豆浆，突然追出去。
电梯门正在关闭，李清华伸手拦住：“等等！你刚才说的度多项式时间算法，能不能……”
张小树从电梯里探出头：“算法细节我发你邮箱了，附件里还有蓝翔的课件。”他眨眨眼，“不过课件是中文的，需要翻译的话得加钱。”
电梯门合拢下行。李清华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杯温热的豆浆。赵北走到他身边，两人透过玻璃幕墙看向楼下，只见张小树正跨上电瓶车，外卖箱在阳光下反着光。
“他到底是什么人？”李清华喃喃自语。
赵北轻轻摇头：“能解决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