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远嗓子都劈了,发出一声破音的尖叫:“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些话,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容黎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话音未落,四周瞬间被撕裂黑暗的强光淹没,亮如白昼。
集装箱的阴影里,几十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封死了所有退路。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包围圈已然收紧。
魏明远和他那几个还在发懵的手下,彻底成了瓮中之鳖。
“秦小姐的人,办事效率一向很高。”
容黎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像是主人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从已经傻掉的魏明远手里,两根手指轻松捻回了那支录音笔,对着笔头吹了吹,仿佛上面真有什么脏东西。
他走到被解开绳索的慕笙面前,伸手帮她拨开蹭到脸颊上的一缕乱发。
“吓着了?”
慕笙摇摇头,反而弯起嘴角。
“没,就是有点饿。”
就在这时,容黎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来自欧洲的陌生号码。
他看都没看,直接划开,点了免提。
“容先生?我是慕笙她哥,慕白。”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笑的年轻男声,听着有点玩世不恭,“你让我办的事儿,妥了。”
容黎挑了下眉。
“哦?”
“你那个姓魏的对头,他家那几个在欧洲满世界给你姐泼脏水的活宝亲戚,全让条子打包带走,进去喝茶了。”
慕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洋洋的笑意。
“证据?铁证如山,够他们把牢底坐穿。哦对,还有那个哭着喊着要解约的冤大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压不住的嗤笑。
“现在正抱着双倍违约金,就差没跪在我律所门口了,求爷爷告奶奶,说只要您肯回头,赞助费再翻一倍都行。”
容黎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被死死摁在地上、浑身脱力的人影上。
瘫在地上的人抖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什么催命符。
容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告诉他,不必了。”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不是吧大哥?送上门的肥肉你都不吃?”
“《寒雪》的巡演,不跟蠢货合作。”
容黎挂断电话,垂眼看着被两个壮汉死死按在地上的魏明远。
那张曾经还算人模狗样的脸,此刻糊满了泥土和冷汗,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的这份大礼,未免太寒酸了。”
“容黎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我们好歹”魏明远拼命挣扎,话都说不完整。
“好歹什么?”
容黎蹲下身,与他视线齐平,声音不大,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好歹你是我有血缘关系的‘舅舅’?一个二十年前就该烂在坟里的人,现在从土里爬出来跟我认亲,你不觉得这事儿特别可乐吗?”
魏明远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光知道你没死,我还知道,当年是谁帮你伪造了死亡证明,让你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容黎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句都敲在魏明远的神经上。
“需要我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