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远从头到尾没有反抗,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容昭昭,眼神空洞。
警察带走了魏明远和容母,顺便把那两个被打趴下的保镖也一并拎走。
之前擒住魏明远的那个“助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魏明远的公文包旁,从里面抽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双手递给容黎。
容黎接过,信封没有封口。他抽出信纸,只扫了一眼那熟悉的字迹,便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容钰宁母亲的笔迹。
“容钰宁从小就嫉妒容黎,是我教他,得不到就毁掉”
“是我教他怎么弄伤自己,再嫁祸给容黎,让容黎变成众矢之的”
原来如此。
他将信纸折好,重新塞回信封,揣进西装内袋。这封信,会是压垮容钰宁的最后一根稻草。
股东们见大势已定,纷纷围了上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容总,我们早就觉得这几个人不对劲了!”
“就是就是,还是您有远见,运筹帷幄啊!”
容黎没理会这些墙头草,他走到人事不知的容昭昭身边,对小陈说:“叫救护车。”
做完这一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贪婪的会议室。
容父的灵前,香烛静静燃烧。
容黎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在蒲团上跪了很久。
“爸,都结束了。”他声音很轻,像在说给自己听,“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他站起身,对着遗像深深鞠了一躬,转身时,脸上已不见悲戚,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坚定。
“从今天起,容氏将剥离所有非核心业务,未来只专注音乐ip与慈善事业。”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灵堂,像是在对全世界宣布,“我会重启我的作曲事业,下一张专辑,就叫《重生》。”
献给父亲,也献给他自己。
一只手轻轻递过来一张纸。
容黎回头,看见了慕笙。她不知何时来的,就那么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他接过那张纸,是一份检测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特效药治疗结束,所有指标恢复正常,已痊愈。
他的指尖顺势握住了她的。不轻不重,刚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等我忙完专辑,”他看着她的眼睛,“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慕笙重重点了点头。
《寒雪》欧洲巡演的最终细节,在跨国视频会议上敲定。
德方代表在屏幕那头举起香槟,用蹩脚的中文祝贺:“合作愉快,容总!”
容黎刚拿起杯子,私人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秦晚”两个字。
他示意暂停,接通电话。
秦晚的声音又急又快:“容总,出事了!慕家医院那边,特效药的两条生产线全部停摆!”
容黎的动作顿住。
“魏明远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海外黑客,直接黑进了生产系统,把核心原料的配比参数全改了!现在整个数据库都是乱的,根本没法用!”
会议室里还是一片庆祝的氛围,但容黎的耳朵里只剩下秦晚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