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紧接着,一个明快的和弦响起,是某次她恶作剧得逞,他站在旁边,那种无可奈何又忍不住的笑意。
所有被时间冲刷得模糊的画面,所有她自己都快忘了的零碎,都被他这样不动声色地捡了起来,串成了音符。
琴音停了。
容黎还坐在那儿,看向慕笙。
“喜欢么?”
慕笙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堵得厉害。
容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指腹在她眼下轻轻碰了一下,那里已经湿了。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笙歌》。”
那句“喜欢么”还飘在空气里,余音未散。
慕笙看着他,眼里的水光还没退下去。她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煞风景的震动声响了起来。
容黎放在琴凳旁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来电,眼里的温度退得干干净净。
他接起电话,只说了一个字:“说。”
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什么,慕笙只瞥见他原本靠在琴边的身形倏地站直了。
“kg?”
他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调子压得很低,听不出什么起伏。
“知道了。”
通话结束,房间里重归于静。那首《笙歌》带来的暖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抽走了。
“怎么了?”慕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容钰宁想出来了,”容黎把手机扔回琴凳,发出一声闷响,“为了减刑,供出了一个境外资助人,代号kg。”
慕笙呼吸一滞。
“他还说,这个人,清楚我妈当年假死的细节。”
话音未落,那只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
容黎看都没看,直接接通,顺手按了免提。
秦晚冷静声音从里面传来:“老板,出事了。运送二期样本的车队在城郊被截,初步判断是傅斯年的人。”
慕笙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冲到容黎身边,死死地扒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在发抖。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隐约有叫喊声。
秦晚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箱子被砸了,里面的东西全毁了。”
完了。
慕笙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整个团队几个月的心血,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就这么被毁了。
“人呢?”容黎却神色平静,问起了人员情况。
“安保团队都在,没人受伤。”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