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昭昭还在挣扎,状若癫狂,“容黎!你没有证据!光凭录音定不了我的罪!”
容黎慢慢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拿出一本陈旧的皮面日记,轻轻放在一张还算完好的实验台上。
“这是父亲的日记。”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容昭昭心上。
“从你开始向他索要股份那天起,他每天的恐惧,你每一次的威胁,他都记了下来。他说,他怕自己哪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容黎看着被死死按住的容昭昭,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故意杀人,加上伪造死因,容昭昭,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啊——!”
容昭昭的嘶吼被淹没在嘈杂中。
苏长赢靠在扭曲变形的门框上,看着这满地狼藉,半晌才咂了咂嘴。
“这剧本可以啊,请君入瓮,关门打狗,还附赠一个内奸当场反水。年度最佳了属于是。”
容黎没理会他的贫嘴,转身拨通了电话。
“是我。容氏那边,暂时交给你了。”
另一头,慕笙正对自己的助理吩咐。
“联系安保公司,医院的安全系统全部升级。另外,统计所有损失,法务部会跟进。”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警察快步走过来,在几人面前站定,表情颇为一言难尽。
“容先生,慕院长,那个嫌疑人容昭昭情绪崩溃,审讯的时候,除了承认杀父,还交代了一件更离谱的事。”
苏长赢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哟,还有隐藏剧情?”
警察点了点头,似乎自己也还没消化这个消息。
“她说,她母亲容夫人的死,还有她哥哥容钰宁的意外,都是假的。”
他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后半句。
“是三方合谋的一场戏。”
现场死寂了足足有半分钟,苏长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等、等等我捋捋。合谋演戏?容夫人和容钰宁都没死?”
“这年头流行诈死冲业绩吗?”
没人搭理他的胡言乱语。
容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松开。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径直拨了一个号码。
“是我。”电话一接通,他便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容氏那边,暂时交给你。稳住董事会,所有人事变动全部冻结,等我消息。”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容黎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挂断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慕笙也对自己的助理下达指令。
“联系安保公司,医院的安全系统全部升级,换成最高级别。”
“喂喂!”苏长赢看不下去了,“你们俩,一个管公司一个管医院,这业务分配得倒是挺熟练重点呢?重点!你妈,你哥!活的!可能是活的!你们就这个反应?”
容黎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不然呢?”
苏长赢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笙走到容黎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然后对那个还在发懵的年轻警察说:“我们随时可以配合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