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昭脸上的得意、狠厉、胜券在握,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她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打了一拳,整个人都懵了,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去。
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身形挺拔,眉眼俊朗,那张脸,是她午夜梦回时诅咒了无数次的模样。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容昭昭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干了,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她的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磕碰,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坠机报告她看过无数遍,死亡名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
是幻觉?还是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她混乱的脑海。
慕笙!一定是慕笙那个贱人搞的鬼!
她找到了一个长得像的骗子,想用这种方式来夺权!
对,一定是这样!
找到了救命稻草,容昭昭瞬间从极致的惊骇中挣脱出来,那份恐惧迅速转化为歇斯底里的愤怒。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指直直地指向门口那张含笑的脸,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你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来的冒牌货,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激动,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保安!保安都死哪儿去了!把他给我轰出去!把他和慕笙找来的这个骗子,一起给我扔出去!”
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慌和颤抖。
会议室里的董事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都被这惊人的变故搞蒙了。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都和三年前的容黎一模一样。可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一时间,怀疑、惊疑、揣测的目光在容黎和容昭昭之间来回扫视。
面对容昭昭的指控,容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笑容里却不带一丝温度,反而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地剜在容昭昭心上。
他迈开长腿,不急不缓地走进会议室,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姑姑,几年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
他轻笑一声,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容昭昭,然后转向在座的董事们,那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心底的算盘。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姑姑把我父亲留下的公司‘照顾’得很好啊。”
容昭昭被他那声“姑姑”刺激得浑身一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闭嘴!你这个骗子!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容黎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越发嘲讽,“也对,毕竟做贼心虚的人,总是记性不太好。”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
“我记得父亲去世后,他最喜欢的那块百达翡丽手表,你对外宣称是陪着他一起下葬了。可我们两个人都知道,你舍不得,把它偷偷藏了起来。”
容昭昭的瞳孔骤然一缩!
只听容黎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就在你卧室梳妆台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个海星形状的旧首饰盒,那块表,就藏在里面,压在你那串珍珠项链的下面。姑姑,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