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沈长儒和林纾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径直朝着沈父、周驰和沈念曦所在的位置走来。
“大哥,承让了。”沈长儒在沈父面前站定,语气看似客气,却充满了得意和挑衅,“这件瓶子,我实在是喜欢得紧,只能夺人所爱了。”
林纾容也假笑着附和:“是啊,沈董他念叨这瓶子好久了,今天总算如愿以偿。沈先生您不会介意吧?念曦,周驰,你们也不会介意吧?”
沈父面沉如水,没有说话。
周驰和沈念曦当林纾容是透明的,视而不见。
沈长儒的目光转向周驰和沈念曦,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狠厉,他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周围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哥,念曦,还有周驰,你们看着吧。”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沈长儒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说完,他哈哈一笑,挽着林纾容,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无数惊疑不定的目光。
沈长儒和林纾容离去后,拍卖会的气氛许久才恢复正常。
沈父面色铁青,整个晚上再未参与任何竞拍。
周驰和沈念曦默契地陪在他身边,三人提前离开了宴会。
回家的车上,沈父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这是故意的。”沈父望着窗外流逝的霓虹,声音低沉,“再过几天就是家族会议,他这是要先声夺人,在所有人面前削我的面子,展示他的实力和决心。”
沈念曦担忧地看着父亲:“就为了一件瓷器,花一千万,就为了这个?”
“不止。”周驰接过话,目光沉静,“他是要告诉所有人,他不惜代价,不怕撕破脸。那件瓶子不过是个象征——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争到底。”
沈父赞许地看了周驰一眼:“没错。以前他被我和家族赶出沈家,这次会议,他恐怕要有大动作。”
车内陷入沉默,窗外流光掠过三人凝重的面庞。
三天后,沈家家族会议在沈氏老宅举行。
这是一栋有着百年历史的洋房,见证了沈家四代的兴衰荣辱。
参天古树掩映着红砖外墙,庭院中的白玉兰正值花期,暗香浮动,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周驰和沈念曦一左一右陪着沈父步入主厅时,里面已经坐了二十余人。大多是沈家各房代表和公司持股较多的家族成员。
最扎眼的是沈长儒——他正坐在厅堂中央的红木沙发上,被三四个人围着谈笑风生。看到沈父进来,他并未起身,只是遥遥点头致意,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还有踌躇满志。
沈念曦目光扫过全场,注意到几个平时很少出席的远亲今天都到了场,还有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坐在角落。
她与其中一人的目光短暂相接,那人迅速移开了视线。
“不对劲。”沈念曦低声对周驰说,“叔叔离开国内很久了,但看起来叔叔跟其他沈家人很热络!”
周驰想了一下说:“沈长儒多年前被赶,他一定耿耿于怀,这一次他肯定是要风风光光的回到沈家!没有十足准备,他不会来参加这一次家族会议的!相信我,一会儿肯定有家族成员热烈欢迎他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