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蓉儿紧跟其后。
折腾了一上午。
崔瑶光回到了朝露院。
雀儿见她似乎心情不佳,有些担忧。
“小姐,您不舒服吗?”
崔瑶光摇了摇头:“雀儿,给我准备沐浴的水,我就是有些乏了。”
雀儿得了令,退了出去。
不到一炷香,沐浴的水,准备好了。
崔瑶光褪去了一身衣裙,进入了浴池中,温热的水漫过肩,洗去了她心底的阴郁。
渐渐的,她趴在池边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以至于过了晚膳的时辰。
崔妙言刚从青城山祈福归来,伯夫人早就让人备好了晚膳,准备一家子围在一起吃个饭。
然而,面对满桌子的精致菜肴,无人敢先动筷。
只因着崔瑶光还没来。
崔子翁竟不让人动筷子,也不许人去催。
并且崔瑾和伯夫人朱氏竟一点意见也没有。
崔妙言瞥了一眼祖父崔子翁,又瞧了瞧神色平静的崔瑾和朱氏。
崔妙言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崔淼音一个庶女,凭什么让全家人等她?她又哪里配得上这样的排场?”
“妙言!不许胡说。”朱氏坐在一旁,生怕自己这个女儿口出不逊,惹了老伯爷不快。
这些天,她也是看清了形势。
这座伯府,连伯爷都说了不算,她一个伯夫人更加不算什么。
老伯爷捧着崔淼音,非喊她一声姑母,那崔淼音就能一言堂。
崔妙言诧异地看向母亲:“娘,你凶我?”
“朱氏,管好你的女儿。”崔子翁可不想再听到有人对她姑母不敬的话。
“是,儿媳定当好好管教。”朱氏忙道。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崔妙言。
“妙言表妹莫要生气,兴许是淼音表妹刚从乡下的庄子上回来,一时间没有学好规矩,到时候让姑母寻个嬷嬷,好好教导一下她规矩。”朱蓉儿柔声劝说。
然而,她的话让在场的除了崔妙言之外的人脸色都变了。
她在说什么东西?
一个表姑娘罢了,也敢置喙伯府的家事?
“朱氏!”崔子翁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青瓷餐具发出了清脆声响。
伯夫人吓得猛地站起身,忙走到朱蓉儿身侧,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混账东西,谁许你胡说八道?”
朱蓉儿被打蒙了。
她还未被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挨过打。
为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明明以往不论说崔淼音任何坏话,没人会气愤。
朱氏端起了伯夫人的气势:“淼音是我伯府的千金,岂容你在这置喙?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里,思过去。”
朱蓉儿捂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哭着跑了出去。
崔妙言也被吓到了,见表姐哭着离开,她也顾不上其他,起身追了过去。
在踏出门时,正好与崔瑶光碰了个面。
崔妙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绕开她继续去追朱蓉儿。
崔瑶光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放在心上。
她抬起裙摆缓步进入正厅,扫了一眼桌上未动筷的菜肴,目光落在崔子翁的身上。
“你这孩子,我迟到了你就该让其他人先吃,怎么还等上我了?”
崔子翁嘟囔道:“这都是他们这些晚辈应该做的,等一等能怎么了?”
伯夫人在一旁听着这话,哪哪都不得劲。
但她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