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住手!”
兰寿青禾以及崔氏,见状纷纷开口阻拦。
前者因关切,后者是气急败坏。
张妈妈先被两个丫头揍了一顿,又上了年纪,动作迟缓,林窈轻易能避开。
但她遏制住身体下意识闪躲的反应,只护了护脸,任由张妈妈的指甲划过自己的脖子,留下清晰可见的刮痕。
青禾见状,眼睛都红了,似一头小牛犊般,将张妈妈顶翻在地。
兰寿则焦急上前,查看林窈脖子上的伤势。
“我没事。”林窈无声地对着兰寿做了个口型。
转过身,却是梨花带泪,一脸后怕地扑进了崔氏怀里。
崔氏先是一愣,而后耐着性子,回抱住林窈,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背。
林窈于崔氏而言还有大用处,纵然她适才所为,看似呵斥张妈妈,实则有损自己这个主子的面子。
但也不是翻脸的时候。
崔氏心中所想,和林窈不谋而合。
现在她也不能和崔氏翻脸。
背后无依无靠,林窈只能自己为自己谋划。
哪怕中间受些委屈,只要有朝一日能在京城自立,摆脱林家的束缚和姨母的觊觎。
那这些必经的过程,就不算什么。
“姨母,张妈妈偷盗不成还动手伤人,如此恶奴怎配侍奉在您左右?”
林窈从崔氏怀里抬起头,脖子上的伤痕,虽未见血,却起了红印。
配上她雪白的肌肤,更显得骇人。
“窈娘好害怕,若刚刚慢了片刻,只怕窈娘就要破相了,呜呜呜”
一番委屈哭诉,仿佛适才对张妈妈厉声责问的,不是她一般。
带着明晃晃的证据,这柔弱无依的反应,才让崔氏觉得合情合理。
也是,兔子被逼急了也咬人,刚刚林窈制止张妈妈的反应,想来只是一时情急。
看她这反应,并没有将张妈妈偷盗之事和自己联系起来。
崔氏念此,偷偷松了口气,看向张妈妈的眼神,则渐渐变得冷硬起来。
老狗无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坏她的事,看今日这模样,只怕心也被养大了。
张妈妈怀里的夜明珠,被青禾轻易地翻了出来,证据确凿,容不得她狡辩。
崔氏摸了摸林窈的发顶,冷漠地瞥了一眼张妈妈。
下令道:“按家规,偷盗者断手。把她带下去。”
张妈妈可是崔氏身边的老人。
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厌弃,让跟随崔氏左右的奴仆不由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可她们也不能违逆主子的意思,对从前没少冲她们呼来喝去的张妈妈,纵然怜悯也有限。
“夫人,老奴可是从崔家跟着您入的国公府,您不能这么绝情——”
张妈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被力大的仆妇捉拿住,动弹不得,只能扯着脖子哭求。
崔氏没有回应一个字,只是被吵到耳朵似的皱了皱眉。
“老奴没想偷东西,是您——”
话未说完,徐妈妈眼疾手快地捡了颗柿子,堵住了张妈妈的嘴。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