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晴因为紧张而将玉牌放下时,玉牌在茶盘上非常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这一个微小的角度变化,让萧云深看到了玉牌的——背面!
那上面,赫然阳刻着一个古朴厚重的小篆:
——
“人”!
居然真的和他的一模一样,
-
轰隆!
萧云深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
怎么可能?!
他的玉圭此刻就在他的身上。
但是眼前的‘圭’也是…真的?!
那材质、那温润感、那独属于家族秘法炮制的玉料气息……以他浸淫此道几十年的眼光——真得不能再真!
为何这女人手里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玉圭,还成了信物!
这个女人拿着他的玉圭,来向他(三爷)兑现一个承诺的机会?荒谬绝伦
最可怕的是
这个女人不仅拥有本不该存在的真品信圭,她还知道我们萧家用信圭作为承诺凭证的绝顶秘密!这玉圭不到救命之恩,绝不可能被轻易送出!
危险等级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级!
他看着苏晴,眼神深邃得如同千年寒潭,里面翻滚着风暴前的诡谲平静:“苏晴姑娘,冒昧问一句,这玉牌,你是如何得到的,能给我详细说说吗?”苏晴听到这个问题,手指无意识的握紧,面上不动声色道,一个故人给的!萧云深沉默一瞬,开口道“这件事……有些复杂。我需要确认一些细节,确保玉牌的真实性。请在此稍候片刻。”
他没有直接拒绝,但明显将流程拖延了。
说完,不等苏晴回应,他站起身,向苏晴微微颔首,看似平静实则脚步比平时快了半分,迅速走出茶室,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隔绝了内外。但他没有走远,只是在门外几步远的一个转角阴影里停住。
门外候着的、如同影子般存在的一位中年管家无声地躬身听命。
萧鸿渐的声音压得极低,冰冷而充满命令:“立刻!给我查清楚一件事:
密电‘影卫’,启用最高等级授权,立刻着手调查里面那位‘苏晴’女士,特别是她的来历、真实姓名、过往经历,以及……”
他顿了一下,眼中寒光凛冽,“看看她背后到底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尤其是她如何得到玉牌有关的一切!动作要快,要隐蔽!”
管家毫无表情地低声应“是”,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萧鸿渐转身,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阴影里,隔着门缝看着茶室内那个安静坐着的苏晴背影。她背影挺直,却透着一丝竭力维持的紧张。
他的眉头紧紧锁起:

拿着不该存在的玉牌、”
-
“她说谎了”
-
“这已经不是办不办身份的问题了……这是关系到萧家核心隐秘和安全的重大威胁!必须彻查到底!”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因“百密一疏”和家族核心信物异常出现所带来的巨大震动。苏晴不知道前世今生的因果错位,让一张看似可以轻易换取新生的“门票”,变成了引爆惊天秘密的导火索。
“苏晴……”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冷冽如冰刀。“不管你用了什么办法拿到这块玉牌,但拿到它,你就已经走进了风暴眼。”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换回那副深不可测的面容,推开门,重新走了进去。
茶室的门重新打开,苏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交易不仅没成,反而可能已经触发了她最不愿看到的局面——一个四九城“响当当”人物的深度怀疑与调查。
一场围绕着“真实身份”却牵扯出更深层秘密的调查,已经在她拿出玉牌的那一刻,悄然拉开了序幕。她想要的“干净身份”,远比想象中更难、更凶险。
萧云深重新落座,目光沉沉地落在苏晴脸上:“苏小姐,你出示的玉牌已经确认无误,确为我萧家信物玉圭。你所提的要求,我应下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考量,“但此事,需要时间。”
“真的?”苏晴眼中一亮,不等萧云深说完便急切地倾身问道,“具体需要多久?能否给我一个确切的期限?”
“这我不能保证。”萧云深面色平静无波,“一个崭新且无懈可击的身份,绝非朝夕可成。我只能说——”
他加重了语气,“尽快。待一切安排妥当,我自会派人将新的身份文书交予你。”
他的目光转向苏晴,带着审视,故意说道“你且留下地址便是。”
“地址……”
苏晴脸色一僵,闪过明显的窘迫。她初抵北京,身无凭证,在这戒备森严的首都,无论是民宿旅店还是投亲靠友,对她这样“来历不明”之人,都无立锥之地——贸然落脚,无异于自寻麻烦。
萧云深洞悉了她的难处,语调和缓地提出解决之道:“苏小姐若暂无落脚之地,不妨在萧家小住。待身份办妥,再寻居所亦不迟。”
苏晴闻言,脸上浮起一抹尴尬而疏离的微笑,微微颔首:“如此……叨扰萧爷了。”
萧云深唤来管家:“王伯,带苏小姐去云苑休息。”
他向苏晴示意道:“苏小姐,这是管家王伯。由他代我安置您,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管家王伯目光微动,瞬间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立刻躬身对苏晴道:“苏小姐,请随我来。”
苏晴向萧云深欠身致意,随即跟随王伯离去。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一处分外清雅的庭院映入眼帘。苏晴抬头,只见门楣上悬着一块古匾,上书“云宛”三字。王伯推开院门,侧身向内引路:“苏小姐,您舟车劳顿,请先歇息片刻。晚膳时分,老仆再来相请。”
“有劳王伯。”苏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