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营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季砚青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报告上。
林初夏将报告递上:“王院长让我转交给您的,关于张英同志的情况。”
季砚青疑惑的接过,迅速展开。
张英是谁?他怎么不认识?他死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而一旁的江见野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就说出张英的身份。
“张英同志是总部派来观察参与我们砺刃计划的参谋,上午9点才到达渡口,但他为了将报告写的有血有肉,所以亲自下场参与其中。”
季砚青随着目光在纸面上移动,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下颌线绷得死紧。
看完后,他沉默地将报告递给身旁的江见野,仿佛那薄薄的纸张重逾千斤。
他转向林初夏,声音低沉而紧绷:“你们当时在现场,亲眼看到了什么?”
林初夏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深切的惋惜,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条理分明。
“报告营长。江见野曾劝说过张英同志下水危险,可可张英同志还是坚持跟随战士们一起下水。”
江见野补充:“我有问过同他一起下水的战士们,他们说是张英同志说要深入群众,才同大家一起武装泅渡的。”
林初夏似乎在回忆那混乱的一幕。
“张英在游到河道中央时,他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大声呼喊‘有水鬼拉他的脚’,可这显然是他没做拉伸运动,贸然下水腿抽筋的幻觉。”
“江见野第一时间带人将他救上岸后,王院长立即进行了医治,判定为身体失温,体内电解质严重失衡,引发了腿部肌肉的强直性痉挛,也就是严重的抽筋,这是导致他在水中失控的直接原因。”
她的手指向江见野手中的报告。
“后续的紧急抢救措施和用药情况,王院长在报告中都有详细记录。最终…张英同志因突发心脏骤停,抢救无效死亡。非常遗憾。”
她最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
“没了?”季砚青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季砚青好郁闷,张英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他,死了反而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觉着自己是个大冤种!这俩人肯定算计他了!!
林初夏迎着他的目光,坦然摇头,加重了惋惜的语气。
“是的,营长。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医疗队的同事和负责警戒的战士,所目睹的经过就是如此。一场…令人痛心的意外。张英同志,太年轻了。”
林初夏和江见野一致认为张英是曲司令让解决的敌特,季砚青又是曲司令的外孙,所以他有义务去背锅。
“意外…”
季砚青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粗糙的树干上,树皮簌簌落下。
训练中死人,这是重大事故!
死的还是总部派来观察学习的参谋
处分、检讨、甚至更严重的后果,瞬间淹没了他。
他苦心经营的“砺刃行动”,难道要因此蒙上污点,甚至夭折?
林初夏和江见野这俩不是人的玩意儿摆明了让他背锅,可他又是营长此次计划的负责人,这锅甩都甩不出去
等见到曲司令他一定要狠狠地给这俩人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