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带着我们来到山崖下。
视线里，婆婆的身体碎在地上，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沾着泥土和黑狗血。
男人的表情空白了。
他缓缓眨了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季言疯了似的冲过去，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一向高傲矜持的季言哭成了泪人。
“妈！怎么会这样！您的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发恶疾”
男人的声音里全是哭腔，破得不成样子。
他转向顾玉，目光蕴含着无数狠意。
“顾玉！”
“你个贱人，为什么要伤害我妈？我妈被你用黑狗血淋头，被封印在棺材的时候会有多绝望啊，都怨你！你个恶毒的女人！”
男人爬起来，几步冲过去，一把揪住顾玉的衣领。
顾玉被他拽得踮起脚尖，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眼神慌得没处躲。
“不不是我！言哥，你别误会！”
“误会？”
季言的声音拔高，唾沫星子溅在顾玉脸上。
“我妈躺在那儿，碎成那样，你跟我说误会？”
顾玉被拽的踹不上气。
嗬嗬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以为那是李颜的妈啊！”她拼命摇头，声音发颤，“况且我又没见过你妈妈长什么样，都怪李颜，要不是她喊阿姨妈妈，我就不会认错。阿言，我真的没想到生病的人会是阿姨啊！”
我叹了一口气。
“难道婆婆就不是妈了吗？”
季言的眼神僵住了，语气绝望。
他一把攥住顾玉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你认错人了？就因为认错人，你就把我妈害成这样？”
男人脸上满是滔天的愤怒，“顾玉，我恨你！”
顾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开口，带着委屈和慌乱，“阿言，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弄巧成拙，杀错人了啊！”
“杀错人？”季言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脑海里浮现和婆婆野餐，放风筝的温馨画面。
心中泛起一片凄凉。
我站在旁边，心里像被一块冰压着，沉得厉害，连呼吸都觉得疼。
要是他们没有害人之心，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顾玉嘴里不停念叨着：“阿言你相信我，我要是知道是你妈，我绝对不会动手的”
季言的内心生出厌恶情绪。
恶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我要为我妈报仇！”
“你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顾玉怒了，眼里燃起幽火。
她不甘示弱道。
“报仇？杀死她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别忘了你参与了这场闹剧的！”
季言表情出现片刻的恍惚。
他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眼睛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
突然，男人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一口血吐在地上，鲜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疼。
几个警察下来，看向顾玉。
“顾玉，是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警察说着，就要给她上手铐。
顾玉突然往后缩，抓住警察的手，哭着说：“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认错人了！，我不是故意杀阿姨的！你们不能带走我啊，我是冤枉的。”
“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说。”警察把她的手掰开，手铐“咔嗒”一声扣在她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