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给季言使了个眼色。
季言的手下立刻上前,像拧麻花一样,将我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男人戏谑道。
“你妈都死了,就是一块烂肉,可没那么多讲究!”
我剧烈反抗。
可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让我的一切反抗都显得徒劳。
我声嘶力竭。“季言,你一定会后悔的!”
紧接着,顾玉把布袋子里面的毒蛇毒虫放在棺材上。
蛇尾巴扫过棺材木,发出细碎的声响。
“驱邪要引煞,”
她把蛇往棺材缝边凑。
“这蛇能镇住死人身上的怨气。”
“哎,也不知道你妈生前干了什么缺德事,惹得脏东西附身,真晦气!”
女人撇嘴,语气鄙夷。
她又转头看我。
“哦,对了。”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光放毒虫还不够,得要家属的血当引子,才能彻底化解怨气,不然这邪气会留在世间,以后谁都别想好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爬上心头。
顾玉立即从袖管里摸出把生锈的短刀,刃口亮得刺眼。
“你要干什么?”
我慌了,拼命往后退。
“当然是取你的血!”
她把刀抵在我手腕上,“怎么?那可是你亲妈,你舍不得?”
我挣扎着摇头,胳膊却被她攥得死死的。
季言勃然大怒。
“李颜,你是蛆吗?动什么动?那棺材里躺着的死老太婆可是你亲妈,你连这点孝心都没有吗?”
我看着季言。
心里一片凄凉。
婆婆生前,最疼季言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那么侮辱她,她该有多难过。
刀刃划破皮肤的瞬间,我感觉剧烈疼痛。
血滴在棺材木上,晕开一片暗红。
“够了!”
“我好疼。”
我哭着喊,想把胳膊抽回来。
季言明明知道我最怕疼了。
以前,我的手不小心被刺破,他都要带我去医院包扎。
可自从顾玉回国后。
他就开始对我冷冰冰了。
我死死盯着季言。
他眉上染霜,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还不够,”
顾玉盯着我的伤口,眸子燃起兴奋的光。
“得多流点,才有效果。”
我的手腕开始发麻。
顾玉嘴角翘得更高。
“流这点血不算什么,你身为死老太婆的女儿,有义务让她走得干净。”
做完驱邪仪式后。
他们终于决定将婆婆抬上山埋了。
山路土松,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顾玉穿了件艳红色的外套,跟在抬棺队伍后面。
一只手不老实地缠上季言的胳膊,声音又甜又腻。
“季言哥,你看这山多隐蔽,以后咱们可以常来玩”
季言捏了捏她的屁股,笑得暧昧:“想不到玉儿喜欢玩野战啊。”
看着两人亲热起来,我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四个壮汉抬着婆婆的棺材,脚步虚浮。
我心里发紧,生怕棺材落地。
跑上前想扶一把棺材杠,顾玉却猛地把我推开。
“你凑什么热闹?是觉得他们抬不起你那命薄如纸的妈吗?”
她翻着白眼,语气刻薄。
我没搭理她,稳住身子,给四个壮汉说。
“小心点!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