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滢尖叫着向后踉跄,高跟鞋一崴,脑袋磕在了旁边的鞋柜角上。
她顿时也疼得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鲜血。
我们两人,一个嘴唇破裂鲜血直流,一个额头撞破瘫倒在地,场面一片狼藉。
对门的邻居似乎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打开了门缝查看,发出一声惊呼。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到。
我和刘滢,这对纠缠了两世的冤家,再次以同样狼狈的方式,双双被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在救护车上,我忍着嘴上的剧痛,看着旁边担架上还在咒骂的刘滢,内心一片平静。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我的嘴被缝了好几针,刘滢头包了一圈,哭得梨花带雨。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许昇和许言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
“刘阿姨!妈!你们怎么了?”
刘滢一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许明城阴沉着脸跟在后面进来,哭得更大声了。
“你们可算来了呜呜呜,我差点就被打死了!”
许昇立刻瞪向我:“妈!你又发什么疯!你怎么能把刘阿姨打成这样?!”
许明城心疼地看着她额头的伤,然后转向我,那目光像是要将我凌迟。
“叶楚儿你这个毒妇!小滢好心好意去看你,劝你回家,你居然下这种毒手!”
我靠在枕头上,嘴唇疼得厉害,懒得多说一个字。
这样的场景,在前世早已预演过太多次。
无论真相如何,错的永远是我。
许言看着我这副沉默麻木的样子,又看看哭得凄惨的刘滢,第一次没有立刻附和父兄的指责。
“刘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打起来?”
刘滢立即抢过话头颠倒黑白。
“言言,都是我不好,我知道她讨厌我,可我听说她和明城要离婚,还吵着要分财产,我就想着去劝劝她,让她多为明城想想。”
“谁知道她一听到我说这个就疯了似的骂我,说我勾引明城,说我想抢家产,还扑上来打我,我吓坏了。”
她这番话,既坐实了我的恶毒,又把自己塑造成无辜白莲花。
许明城听得怒火中烧,厉声警告我。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次你必须给刘滢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所有的矛头再次精准地对准了我。
我依旧沉默,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许言。
她正紧紧盯着刘滢,眼里的疑虑越来越深。
她不是傻子。
刘滢这番话看似完美,但那份急于撇清责任的态度,与我嘴上那明显是撕扯造成的伤口,形成了某种矛盾。
许言看向我:“妈,你说句话,真的是你先动手的吗?”
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包扎着的嘴,摇了摇头,疼痛让我蹙了下眉。
这个简单的动作和表情,却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摆在眼前!”许昇不耐烦地打断。
“哥!”
许言突然喝止了许昇,“事情没问清楚之前,谁都不准再骂妈!”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硬。
许昇和许明城都惊讶地看向她,刘滢的哭声也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