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眼如画,一身华服更是衬得冰肌玉骨,两相对比,场内其他宾客都黯然失色起来。
是长公主,凡她所到之处,周遭扑通跪了一片。
长公主周慈环顾四周,淡道:“诸位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宫的场子上闹事。”
江婉婷止了动作,姿态谄媚来到公主身边,恶人先告状:“殿下,您有所不知,这是我那恬不知耻的前未婚夫婿,不仅胆大包天坐在驸马的席位上。”
“还拿着个杂玉镯子准备讨好您,好加官进爵,此等小人,臣女方才与元将军好好收拾了他一顿,正准备将他赶出去。”
周慈淡然无波:“那镯子呢?”
江婉婷愣了一瞬:“被臣女和元将军砸了,那种下等货色,呈上去也是脏了殿下的眼…”
还没等江婉婷说完,周慈便开口打断她:“捡起来。”
江婉婷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殿下?不过是个破镯子…”
周慈微笑,眼底却尽是凉意:“你什么身份,也敢替本宫的东西做主?捡,若是缺一块,本宫就剁了你们一根手指。”
江婉婷嘴角僵硬,心中纵使有滔天怒火,也只能和元广白跪趴在地上捡镯子的碎片。
我正要行礼道谢,却被周慈双手拦住:“驸马,你我二人之间无需多礼。”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江婉婷趴在地上捡碎玉的手都抖了几分,她难以置信的抬头:“殿下叫他什么?孟辞是被我退过婚的夫婿,怎么可能会是殿下的驸马?”
我冷笑道:“怎么?被你江大小姐退过婚孟某就一文不值了?你为何退我的婚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说到这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先行放手,这段金玉良缘怕是轮不到我。”
江婉婷撇了撇嘴,觉得十分可笑:“我不信!你一个没权没势的贱胚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侥幸登科,见过几回龙颜而已,哪来的本事能做长公主的驸马。”
“今日不过是殿下见你可怜,陪你演一出,你可别入戏太深了。”
还没等我开口,周慈便率先替我出头:“身为江家嫡女,大家闺秀,说话如此粗鄙,大庭广众下中伤他人,来人,掌嘴,今日我便替江家好好教育你。”
江婉婷瞳孔骤然缩紧,埋怨起元广白来。
“你瞎出风头也就算了,还拖累我。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闺秀之群抬头。”
“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我若不是怕孟辞对你纠缠不休,我何至于动手!你还怪起我来,说到底你对他还是余情未了是吗!”
宫女自两边而上,利索按住江婉婷,下手毫不留情,耳光声响彻整个御花园。
周慈要扶我起来,可我腿下一软,半天站不稳。
这时她才注意到我脚踝上的伤口:“脚怎么了?谁伤的你?”
“方才元将军叫我同他比试武功,赢了才肯将手镯还给我,我不愿,所以…”
周慈的脸色沉了下来:“真是厚颜无耻,叫一个书生同你一个将军比武,元将军伤我夫婿,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元广白身体都僵硬了,额角处冒出细密的冷汗,他拼命磕头求饶:“殿下,微臣错了,是我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驸马,臣甘受责罚,还望殿下饶微臣一命。”
周慈轻笑:“那是自然,轻易了断那真是太便宜你了,拖下去,挑断他的脚筋。”
元广白面色惊恐,他可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废了双脚,他还要怎么上战场?
“殿下,您废了我的双腿跟要我命有什么区别,况且我在下月大婚,若是变成跛子,全城人都会看我笑话的。”
“孟大人对不起,方才对你出言不逊,我罪该万死,你帮我说句话好不好?滴水之奔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