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不如意全部化作了见血的鞭子,抽得许蔓青满地打滚。
烛台被打翻,点燃了桌上的纸张,许蔓青连忙去扑,却看见厚厚的纸张下,藏着的全是至亲的贴身物件。
父亲的白玉扳指,她亲手秀给兄长的荷包,还有娘亲的陪嫁耳环!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陆元琛这里,除非
许蔓青心跳陡增,抓住坐上的物件,猛地回头。
“陆元琛!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陆元琛早就红了眼,他看着盯着许蔓青满是愤怒的眼睛,嘲讽着道:
“还能从哪里来,杀人越货呗。”
“你父兄当年用一袋发了霉的馒头,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卖断了你我的婚约。”
“我不肯接,他们将我当死狗一样按在地上打,这些你不是都清楚吗?”
“我好不容易盼到你许家倒台,当然是要痛打落水狗了,不过是几个被发配边疆的罪犯,死了都不带个响的。”
许蔓青顿时理智全无,扑上去就要去掐陆元琛的脖子。
“陆元琛,你怎可以如此冷血,当年我父兄虽然对你多有为难,但是我不是一直在帮你说话吗?他们打了你多久,我就跪下地上磕了多久的头。”
“现在你已经独登高台
,而他们却遭了报应沦为了阶下囚,这还不够你解气的吗?”
陆元琛看着许蔓青遍布红丝的双眼,轻蔑地冷笑道:
“如果你当初没有求情,你以为你还能有命活到现在?”
“不过,我现在倒宁愿你当初没有求情,这样,我就不会选择你,也就不会辜负雪宁两世。”
“你可知道,因为你,雪宁死得有多惨吗?她被砍断了四肢,被活生生剥去了脸皮,最后丧命在野狗嘴下,我真是后悔啊,没把你的父兄也剁成碎肉喂狗,好给雪宁报仇!”
陆元琛将许蔓青的手指一根根扯开,又一根根碾碎。
“雪宁的手就是这样断的,她死后每逢午夜梦回,我都会梦到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可我和她原本不应该这样的。”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许蔓青,也是时候让你体会体会雪宁当时有多痛的了。”
骨节碎裂声不断响起,许蔓青越是喊得大声,陆元琛就越是笑得癫狂。
“噗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