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趴在我身上哭得泣不成声,一向刚硬的爹爹也站在床头偷偷抹起了泪。
长兄更是气得浑身颤抖,当场就要拔刀去砍掉陆元琛的脑袋。
“姓陆的这个畜生,竟敢将雪宁伤到如此地步,爹,娘,我现在就带一队人马去将那状元府踏平!”
“我倒要看看,他陆元琛的头硬,还是我手中的刀硬!”
我靠在床头猛的摇头,娘亲见状,给我找来一本书。
“雪宁,你想说什么,就指书上的字。”
“娘亲一个一个帮你记起来,铭儿,你也别胡闹,那陆元琛现在正值圣宠,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先听听雪宁怎么说。”
我抬起缠满纱布的手,艰难在书上挪动。
“江湖术士替我和许蔓青换了换,麻烦兄长找到他。”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主意。”
状元府被一把天火烧得一干而尽,京中传言,是状元郎私德有亏,才导致上天发怒降下了这把火。
这事在百姓中争相流传,没多久就传到了朝堂上。
陆元琛因此被圣山多番训斥,令百官不解的是,连和他有姻亲关系的将军府这次也没站出来替他说话。
他回到家后,冲着许蔓青发了好大的火。
“你这个废物,白白占着雪宁的身份,怎么连和将军府的关系都维持不好!”
“不是和你说了吗,没事的时候多去将军府走动走动才是正事,你成天窝在后院吃吃喝喝算个什么事!”
许蔓青被吓得心惊肉跳,有苦难言。
上次,将军府的人过来,她不过是上前去了请了个安,就挨了陆元琛好一顿打。
当时,陆元琛说,她是东施效颦,学不会谢雪宁的一点神韵,以后不许她再出现在外人面前,以免引起怀疑。
所以这三个月来,每天夜里,陆元琛都在叫她如何做“谢雪宁。”
他凭着记忆中的摸样,要求自己走路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微笑的神态都要保持和谢雪宁分毫不差,如果她做不到,就会被毒打。
所以,她晚上学习,白天陆元琛上值了,她就自己在家对着镜子练习,为了不挨打,她几乎连做梦都在学习谢雪宁,那还有空去将军府走动。
她满肚苦水却不敢言,只能强忍住眼泪,轻声安抚。
“相公,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她的语气卑微至极,湿漉漉的眼眶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可陆元琛却又毫不犹豫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
“你是蠢猪吗?警告你多少次了,雪宁不会叫我相公,她只会叫我夫君!”
“还有,雪宁从来不会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介意挖了你的眼睛。”
陆元琛掐住许蔓青的脖子,阴鸷的眼神让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许蔓青紧咬住嘴唇,连一丝哽咽也不敢从齿间泄出。
陆元琛瞧她这幅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的面孔上,却挂着截然不同的神态,眼中的怒意更盛了。
“来人,将夫人压去祠堂,抽五十鞭以惩小戒!”
“记住,不许伤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