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也吓愣了,他下意识附和傅少泽。
“妈,姥姥姥爷都去世了,你还能去哪?”
傅延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父母的仓惶离世一直是我心中不愿言说的伤疤。
但他仍梗着脖子,和傅少泽年轻时一模一样。
傲慢,固执。
我苦涩一笑。
没有什么比亲生孩子背叛自己更可悲的戏码了。
我看向他崭新昂贵的定制西装,那是我为了他的成人礼亲自挑选的。
扳直硬挺的定制款,显得他年轻帅气。
我一向连给自己买个外套都抠抠搜搜,那我到底为什么要买这件西装呢?
或许是因为他曾童言无忌,举着玻璃瓶盖说要为我买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吧。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才发现他已经和小时候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傅延,我一直想和你说。”
“你备战高考时叫你起床、为你做饭真的很累。”
“当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好工作,却因不得不照顾你而放弃,我一直很不甘心。”
傅延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妈,不就是做个家务吗?而且你那几千块的工作哪有我的学习重要?”
我沉默。
他已经习惯了我是个端茶倒水的家庭主妇,而忘了我曾是他最依赖的妈妈。
我再看一眼苏妙,她得意地弯起唇角。
轻轻一落泪,又引起傅少泽和傅延争相怜惜。
我抖落着少得可怜的行李,背对傅少泽的怒吼走出家门。
双腿忽然被抱住。
星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无论你去哪,星星都陪着你!”
“妈妈是月亮,星星永远不会离开月亮!”
我牵着女儿,最后一次回头。
“祝你们一家三口,一辈子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