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萧淮安抓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惊慌。
“阿妩,不准去!”
“外面危险!”
我回头看他,笑了。
“陛下,你忘了,我曾经是你的先锋大将。”
“这点危险,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出昭阳殿。
“来人!备马!”
“沈妩!”
身后传来他声嘶力竭的吼声。
我没有回头。
我换上戎装,骑上战马,带着父亲留给我的一队亲兵,奔赴北境。
北境的风,依旧凛冽。
胡族的残余势力,纠集了数万兵马,围攻了边关重镇,雁门关。
守将是我父亲的旧部,见到我,又惊又喜。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将军不必多礼,战况如何?”
“回娘娘,胡人来势汹汹,我军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我登上城楼,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敌军,眼神一凛。
“开城门。”
“娘娘,不可!胡人势大,此时出城,无异于以卵击石!”
“执行命令。”
我的声音,不容置喙。
城门,缓缓打开。
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身后的亲兵,紧随其后。
城外的胡军显然没料到我们会主动出击,一时有些慌乱。
我抓住机会,如一把尖刀,直插敌军心脏。
剑光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那久违的杀戮快感,让我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与萧淮安并肩作战,快意恩仇的岁月。
只是,如今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他了。
这一战,我杀了三天三夜。
我杀红了眼,浑身浴血,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胡军被我的气势所慑,节节败退,最终溃不成军。
雁门关之围,解了。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京城。
迎接我的,不是百姓的欢呼,也不是朝臣的赞誉。
而是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
萧淮安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禁军,弓箭手已经引弓上弦,箭头,对准了我。
“沈妩。”
他的声音,顺着风,飘到我的耳中,冰冷而陌生。
“你可知罪?”
我笑了,笑得无比苍凉。
“臣妾何罪之有?”
“私自调动兵马,通敌叛国,此乃死罪!”
“通敌叛国?”
我指着自己身上还未干涸的血迹。
“陛下,你看看清楚,这些,都是胡人的血!”
“是我,为你守住了这大周的江山!”
“是吗?”
他冷笑一声。
“朕看,你是想借着平乱之名,收拢兵权,好与你父亲里应外合,夺了朕的江山吧!”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脸,此刻却只让我觉得恶心。
原来,他让我去平乱,不过是一个圈套。
他早就料到我会去,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要给我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他废掉武功,示敌以弱,都是为了引我入局。
好一招,引蛇出洞。
“萧淮安,你真是好算计。”
“彼此彼此。”
他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皇后,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朕,下令放箭?”
我看着那些对准我的箭头,突然觉得很累。
我为他征战沙场,为他平定天下,为他守卫江山。
到头来,却换来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何其可笑。
我扔掉手中的剑,翻身下马。
“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