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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回墨西哥的前两天，程婉音带着甜甜去了萧家老宅。
萧宴书化了妆，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他抱着甜甜，程婉音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勉强挎住了他的胳膊。
三人真的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在镜头里留下了无比温馨的照片。
“拍的真好。”
萧宴书拿着照片，笑的有些凄楚。
他知道程婉音至今都没有彻底原谅自己，现在不过是看在他要死了的份上同情他罢了。
分别这天，萧宴书在机场看着程婉音的背影，很久都不愿意离开。
他知道这次再见之后就不会再有重逢的那天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程婉音说，还有很多愧疚没有向她忏悔。
可他心里清楚，程婉音并不想听。
那些为时过晚的醒悟除了显得自己更加可笑，在没有其他意义。
母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时，萧宴书的病躯终于撑不住了，他喷出一口血，重重摔倒在地。
回到墨西哥后，程婉音从秦帆那里得知萧宴书不打算接受治疗了。
他做了遗产公正，公司股权全部转移到了程婉音名下，房产和存款全部留给了甜甜。
至于他自己，准备在剩下的日子里常伴青灯古佛，为曾经犯下的过错赎罪，也为她们母女祈福。
几个月后，萧宴书离世。
秦帆不远千里找到程婉音，亲手把一个盒子交给她。
里面是两个护身符，一沓手写信，还有一个内存卡。
“程小姐，护身符是萧总亲手为您和孩子做的。”
“信是他亲笔写的，内存卡里还有一些他在世时录下的视频，都是给孩子的。”
“除此之外，还有单独的一段视频，我发到您的邮箱了，萧总最后，还是有些话想跟您说的。”
秦帆离开后，程婉音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屏幕，静静打开了那段视频。
“婉音，最后的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是我毁了你的一生。”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一辈子都是程家的大小姐，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你的父母会一直陪着你宠爱你保护你。”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和他们一样爱你的人，和他结婚生子，平静圆满的度过一生。”
“爱上我才是你不幸的开端，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太多事，辜负了岳父岳母，也对不起你的真心付出。”
“只是我这辈子的罪，都只能留到下辈子补偿。”
“这几天，我求神拜佛，想求他们让我下辈子还能遇到你，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视频里的萧宴书垂头苦笑，再抬眼，满面泪水。
“下辈子，程婉音还是不要遇到萧宴书了。”
视频的最后，是一大段没有画面的独白。
萧宴书说他为甜甜准备了一直到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和手写信，希望以这种方式陪伴她成长，告诉她自己爱她。
程婉音关掉视频，平静地收拾好所有东西，在寂静的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天。
不久后，又是亡灵节的日子。
程婉音在祭拜时，多点了一支蜡烛，也多燃了一支香。
她看着灵堂里父母的照片，轻轻开口。
“爸，妈，如果在那边遇到萧宴书了，帮我和他说一句，我不怪他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