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几天后，文森特帮给了程婉音和萧宴书一个地址。
那是南方的一个偏僻山村。
二人带着孩子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老神医家。
可文森特说的没错，他性格古怪，连见都没见，直接把一行人拒之门外。
程婉音和萧宴书二人轮流在他家门外又是哭求又是跪拜的折腾了七八天，才勉强求得一次见面机会。
“在我家门外折腾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事要烦扰我这把老骨头？”
老神医一边往茶壶里加水，一边气哼哼的问道。
“老先生，我女儿的腿天生残疾，我们从国外特意赶回来，听说您能治，所以想求您帮帮忙！”
程婉音满脸诚恳，站在老神医对面，急的快要哭出来。
萧宴书见她着急，想要安慰，却被躲开。
二人的动作落在老神医眼里，露出一丝玩味。
“门口那个小丫头就是你们孩子？”
甜甜天真好奇，此刻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往屋里看。
“甜甜！快过来跟老先生打招呼！”
程婉音把甜甜叫进来，她倒是也不怕生，一溜烟进来了。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
“老爷爷！你不像人！像妈妈给我看的那些画册里的老神仙！”
“你也有白胡子，画册里的老神仙也都有白胡子！”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摆了个捋胡子的动作。
整个木屋陷入诡异的气氛。
萧宴书生怕甜甜哪句话说的不中听，惹了老神医不高兴。
谁知道下一秒，老神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丫头真有意思！老神仙？对对对，我就是老神仙！”
“你们两口子好福气，生了这么有意思的孩子！”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帮她治！”
程婉音愣住，没想到此事就这样成了。
一番检查后，老神医说他确实能让甜甜的腿完全正常，可他有一个要求。
必须有个人在治疗期间充当他的药人。
“我治病从来不要钱，但也不是没代价。”
“药人这东西在现在不合法，你们得自愿做。”
程婉音想都没想到，立刻向前一步说自己可以做药人。
可萧宴书却不肯，强行让保镖把她弄了出去。
当天下午，他就和老神医达成了协议，成为药人。
老神医说到做到，两天后便开始治疗甜甜的腿。
而自这之后，萧宴书便很少露面。
起初是一周见一次，后来是一个月，到下半年事，他干脆不再露面。
程婉音猜到是做药人对他身体有影响，但看着甜甜的腿一天比一天利索，她也就没多想。
一年之后，甜甜的腿奇迹般彻底恢复正常。
“半年内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别受伤，以后就都不会有问题了。”
“还有你丈夫，他的任务也结束了。”
程婉音下意识反驳，说萧宴书不是自己丈夫。
“哎呀好好好，你们两口子的事儿别跟我说！”
“我该做的都完成了，你们别再来打扰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婉音看着甜甜腿脚利索的样子，无比欣慰。
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什么治疗结束已经半个月了，萧宴书却始终没出现。
就算他想开了不打算再纠缠自己，也该来看看孩子。
然而就在她开始考虑带甜甜回墨西哥时，秦帆突然找到了她。
“程小姐，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萧总。”
“他的情况不太好。”
程婉音没有拒绝。
只是她没想到，才一年的时间，萧宴书就虚弱到这个程度。
他两腮塌陷，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原本健硕的身材现在像一片风中摇曳的枯叶。
进来查房的医生见到程婉音，顺其自然的说起他的病情。
“萧先生做药人时，身体里的毒素已经侵入内脏了。”
“按照他现在的状况，最多还剩半年的日子。”
“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段时间帮他完成下心愿，不用一直住院了。”
程婉音有些不敢相信医生的话。
她在病房里枯坐了一夜，说不清是难过还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她以为，像萧宴书这种狠心的人会如同祸害一样遗留千年。
天明时分，萧宴书终于醒了过来。
见程婉音在床边坐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婉音！你来了，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你没带甜甜来吧，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会吓到她的。”
程婉音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
“真的没办法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萧宴书这才道出实情。
原来根本不存在什么药人这回事。
老神医不过是没有明说，甜甜用的药需要药引。
而那药引需要有人吃下一种有毒草药，然后用血入药。
想治好甜甜，这一步就不能省去。
“我不希望甜甜有负罪感，所以等我死了，别告诉她这件事。”
程婉音点头，心底萌生出一股释然，突然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心愿。
萧宴书看着窗外的树，秋天到了，树叶也开始黄了。
“我们一家三口，拍一张全家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