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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甜甜生日这天，社区的邻居和帮派的人都来了程婉音家里。
小小的房子挤的乌泱泱全是人，气氛倒是欢快的很。
即便是一群非亲非故的陌生人，此刻也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分，聚在了一起。
像家人一样。
孩子们分着蛋糕，大人们也不分性别年龄和身份，彼此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买来的酒很快就被喝完，一个帮派成员被支出去买酒。
可他刚出去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熟悉的中文夹杂着浓重口音的外语，一时根本听不出在吵什么。
“怎么了？买酒怎么吵起来了？”
“你们先喝，我出去看看。”
程婉音安抚着几个已经站起来的帮派成员，起身开门。
可当她看清来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萧宴书熟悉的脸带着几分怒气，正和帮派成员推搡着。
这么多年未见，程婉音从未想过他会找到自己。
“我是来找人的！跟你没有关系，请你让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拦着我，我就要对你不客婉，婉音？”
萧宴书原本愤怒的脸在看到程婉音的瞬间柔和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欢喜夹杂着化不开的悲痛。
他几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程婉音搂进怀里。
“婉音！真的是你吗！”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生怕这次又是空欢喜一场，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有没有被人欺负？”
面对他一连串的关心，程婉音始终僵硬的像块石头。
她从来没想过再见之时要怎么面对萧宴书。
这突如其来重逢，直接让她手足无措。
见她不说话，萧宴书有些紧张的看看她，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婉音！我知道自己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
“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走之后我查到了很多事！”
萧宴书一股脑地把林家做的恶事全都告诉了程婉音。
得知真相的程婉音呼吸滞了滞，却意外的平静。
当年她也看到了林氏覆灭，全家惨死失踪的消息，可她却是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父母去世已近十年，她也有了新的生活。
可所谓真相并不能换回他们的性命，知道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她面色如常，萧宴书有些意外，却还是继续恳求原谅。
“婉音，林家做的恶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林楚楚亲手杀了她父母，她也成了残废，在黑市收了半年折磨就死了。”
“我也知道这些并不能弥补你承受的痛苦，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从头补偿你？”
萧宴书拉着程婉音的袖子苦苦哀求，眼里满是泪水。
程婉音抽出手，垂眸看他，半晌才轻轻开口。
“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却被萧宴书一把拉住。
“婉音！你别走！你要是还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他的不依不饶让程婉音惊慌也让她烦躁。
“你放开我！我跟你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死过一次，你就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好了！”
拉扯间，两个人的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度。
家里的甜甜听到妈妈在和人吵架，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她在萧宴书腿上咬了一口，一边捶她一边凶巴巴大叫。
“不许你欺负妈妈！走开！你走开！”
萧宴书顺势低头，看见那张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脸，立刻明白过来。
“婉音，这是咱们的孩子对不对？”
“她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看她从小没有父亲陪伴？跟我回国，咱们带着孩子一起回去好不好？”
说着他抱起甜甜，又去拉程婉音。
甜甜突然被和妈妈吵架的陌生人抱了起来，顿时吓的哇哇大哭。
原本还在观望的邻居和帮派见状也发现事情不对，一股脑冲了过来。
帮派头目甚至掏了枪，死死顶着萧宴书的眉心。
露西大妈一把抢过甜甜塞进程婉音怀里，将娘俩护在了身后。
“音，这是谁？你们认识吗？”
“他是我前夫。”
程婉音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可护着她们母女的架势却没有减弱。
双方僵持之际，萧宴书不怕死似的越过众人想要继续恳求程婉音。
觉得他没安好心的帮派头目毫不犹豫对着他的膝盖开了一枪。
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拖出一条长线，萧宴书爬一寸，程婉音退一步。
帮派头目知道这件事不是一枪崩了萧宴书能解决的，只能先示意两个小弟把人拖走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