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赶到现场时，只剩下一具被海水泡发到分不清面目的女尸。
他颤抖着手将白布盖上，满眼不可置信，声线发抖，“这不是我老婆。”
“不可能，这不是！”
“裴总，法医检查过，许多形象特征跟夫人都能对上。”
陈助从旁边柜子中拿出一个用密封的透明袋，呈在裴肆面前，“最关键的是，这具女尸身上，还有夫人的遗言。”
透明袋中装着的，是一个银色的u盘。
因为里面写了裴肆亲启，还没有人打开过。
裴肆颤抖着接过来。
他双眼赤红，捏紧手中的u盘，死死盯着旁边的白布。
他还是不信那里躺着的人是苏娆。
他咬紧牙关，只带着u盘转身离开。
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苏娆的。
他在车上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打开电脑，将u盘插上去。
整个文件里面只有一段视频。
点开后，模糊的画质中出现苏娆的脸。
她整个人被绑着坐在一艘小船上，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水。
她眼睛被一条黑布缠着，裴肆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看见她略微苍白的唇动了动。
“裴肆，这是r特别允许我给你留下的一段遗言。”
“有些事在临死之前，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我恨你。恨你当初为了得到我，设计苏家破产，逼死我爸妈。恨你为了报答林惊月的恩情，打掉我十个孩子。”
“想不到吧，这些事我都知道了。我也恨我自己，知道这些事太晚，不然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
“不过没关系，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总有一天，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画面骤然结束。
卡顿几下后，整个电脑直接黑屏。
之后屏幕上只剩下一个血红的r。
这种手段，多半是他的电脑被植入了病毒。
可裴肆已经没有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
他脑海中里全是刚才苏娆说的那些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
甚至都快忘了，当初苏娆父母的死是因为他。
是什么时候，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心脏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他很慌，也很乱。
只能不断回忆着这些天他跟苏娆相处的细节。
脑子里唯一想到的，是那天他在苏娆的病房外，跟助理无意提起的那段对话。
那天她听见了，对吗？
她当时怎么想？
像一只大手攥紧心脏，窒息感将他整个人包裹。
他想起后来，苏娆将婚戒丢进火中的决绝。
想起她看向自己充满恨意的目光。
想起她说，她当初宁愿死也不跟他在一起。
他竟然还单纯的以为，是因为他跟林惊月的事，导致苏娆对他有情绪。
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裴总。”车窗被陈助轻轻敲响，“尸体鉴定结果显示，夫人是自杀，尸体需要尽快送去火化，需要您签字。”
裴肆一把将文件拍开，情绪失控，“滚！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