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身弥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香火气息,混合着陈年墨锭与丹砂的凛冽味道。
这法器锋棱如刃,煞气逼人,专斩无形邪祟,寻常小鬼只怕挨不上三下,便要魂飞魄散!
“莫非这是爷爷特意留给我的?”我喃喃自语。
当时爷爷去世时太过急促,没有细细交代,便撒手人寰。
幸好我让卫忠翻新店铺,否则这宝贝不知还要在地下埋没多少岁月!
我手捧天蓬尺,越看越是喜爱,有了它,日后降妖除魔,更是如虎添翼。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次日清晨,刚用过早饭,钱永瑞介绍的朋友便准时登门。
来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虽长,却英姿挺拔,气度不凡。
都说男人如酒,越陈越香,这话果真不假,眼前这位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不是流行什么“叔圈男神”吗?钱永瑞这位朋友,简直就是从那个圈子里走出来的典范。年过半百,依旧身材笔挺,一套西装穿得熨帖潇洒,大佬风范十足。
他大步进店,热情地向我伸出手:“您就是钱老板说的高人沈大师吧?久仰大名!”
“过奖了,不过是吃阴阳饭的手艺人罢了,谈不上什么高人,只能说是专业对口。”
“哈哈,好,我就喜欢和专业的人打交道。”
我笑着与他握手,“您怎么称呼?”
“鄙人姓罗,单名一个文字。”他递来名片,语气恳切。
“老钱介绍的人我放心,我这事还得劳您费心瞧瞧。”
“罗老板放心,咱们坐下细谈。”
我引他入坐,仔细端详他的面相。
只见他印堂之上黑晦隐隐,如墨滴清水,气运如丝缕外散,竟是被人窃运破财之兆!
这位罗老板是钱永瑞介绍来的,我自然不敢怠慢,越是熟人推介,越要显真本事、用心办事,这口碑才能立得住。
我请罗文写下他的生辰八字,掐指细算片刻,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
“罗先生!”我抬眼看他。
“如果我没算错,您两个月前去过南边?”
“南边,没有啊。”罗文说道。
“我指的是,出了国境的那种南边。”
罗文闻言一怔,随即惊叹道:“神了,沈大师果真名不虚传,不错,两个月前,我确实去了一趟南洋谈生意!”
我点点头,又说:“是否从南洋归来后,便诸事不顺,运气渐衰?”
罗文凝神思索片刻,猛地一拍大腿:“没错,您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自从南洋回来,我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事儿!”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愁容满面地诉起苦来:原本十拿九稳的生意,莫名其妙黄了;谈得好好的合作,临签约却横生枝节;就连做了多年的出口订单,也被人半路截胡。
更邪门的是,他近来夜夜失眠,精神不济,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不瞒沈大师!”罗文压低了声音,面露尴尬之色,“我以前身体好得很,和夫人感情也十分融洽,可最近实在是力不从心,唉,我是真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我听罢不由得笑了。
罗文一愣:“沈大师,您您别笑话我,这真是我的实在话。”
“罗老板别误会。”我摆手道:“您的感受我明白,人走背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何止是塞牙!”罗文激动起来,“我前几天出去应酬,生意没谈成不说,还被鱼刺卡住了喉咙,连夜上的医院,那个罪遭的哟,您说这叫什么事?”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语气恳切道:“沈先生,沈大师,您可得帮我好好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直视他道:“根源就在您这次南洋之行上。”
“为什么?”罗文不解,“南洋我来来回回跑了十几年了,从没出过这种事啊!”
“因为您被人算计了。”我一字一句道:“准确地说,是您的‘气运’被偷了。”
“气运被偷?”罗文愕然。
“不错,简单说,就是您的好运被人盗走了,缠身的自然只剩霉运。”
“谁偷的?怎么偷的?”罗文又惊又怒。